南鸢猛地抬头,看向沈望。
她从未想过,这个向来冷漠暴戾的帝王,竟会主动为她解释,从他的嘴里告诉沈南昭,自己真的爱他。
通过一个父亲的口,去告诉孩子,他母亲很爱他……
苏依湄的垂死挣扎,在所有人的眼里也只不过是一场可笑,这个曾经所被她所骄傲的锦云宫,最终也只能够成为属于她的坟墓。
“要朕帮你下令把她杀了吗?”沈望问。
“不用,就这么死了太便宜她了,”南鸢说罢,还转头看一下跪在地上一身狼狈的苏依湄,“苏依湄,我告诉你个好消息,我把你的表亲们请到宫里面来了,从此也不麻烦李公公了,就让你的表亲来照顾你,你觉得如何?”
“不!不!阿春你不能这么对我……!”
苏依湄她疯狂地想抓住南鸢的衣角,可却碰不了半点,她只能够跪着求沈南昭:“太子!太子殿下!南昭……我错了……我错了,依姨错了!我错了!”
“陛下,您先带着太子殿下离开吧,我这边还有点事情要解决。”
沈望深深看了她一眼,只是揽过沈南昭的肩,沉声道:“走吧。”
沈南昭一步三回头,小手紧紧攥着沈望的衣袖,眼底满是不舍与担忧,却终究被父亲带离了殿门。
殿内只剩南鸢、瘫软在地的苏依湄,以及一旁垂手侍立、一脸骄傲的李公公。
李公公见陛下与太子离去,立刻堆起满脸谄媚的笑,躬身上前:“阿春姑娘,如今尘埃落定,不知老奴……”
他搓着手,显然是盼着南鸢能念及他折磨苏依湄的功劳,赏他个更高的职位。
南鸢却冷冷的看向他:“李公公,今后这里有别人,你就回偏点洒扫吧。”
李公公脸上的笑容僵住,急忙道:“姑娘!老奴可是一心向着您,先前……”
“先前?”南鸢冷笑一声,声音不高,却字字如刀,“若不是你这几年在东宫当值时,对太子香薰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太子殿下怎会被人暗中下了这么多年的慢性毒药?留你一条性命,已经足够仁慈,还敢奢求别的?”
李公公哪里还敢再多说一个字,连滚爬爬地退出了殿外,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。
他心中清楚,若是陛下亲自追责,他此刻怕早已是个死人了。
所有人都走后,殿内终于彻底安静下来。
南鸢缓缓转过身,看向地上失魂落魄的苏依湄,眼神里的那些疯狂慢慢的变得平静,一副受了刺激的模样。
“苏依湄。”
南鸢喊她,苏依湄终于抬起了头,眼眶红红的,一副发疯的模样,自己一过来她就尖叫着要咬她:“我是陛下的妃子,我是依妃娘娘!你居然敢直呼我的名讳?!”
可南鸢不怕她,她只要敢过来,手里的刀刃就再送她一条伤:“我不仅敢直呼你的名讳,我还敢杀你,你信不信?”
多割两刀,她就老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