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还以为沈望会来秋后算账。
可谁曾想,那李公公屁滚尿流地跑了之后,他竟只是沉默地坐回她身边,半晌,才开口问道:“你想要多少?”
南鸢没明白他的意思:“这和要多少钱有什么关系吗?”
“你自己说的,喜欢,值多少钱?”
看着沈望把一些值钱的物件全部堆在她的手上,他还嫌不够,竟真的扬声要传旨,让内务府总管把国库的钥匙也送过来。
南鸢吓得赶紧捂住他的嘴,指尖触到他微凉的唇,她才惊觉自己失态,又慌忙、颤抖地把手收了回来。
她确实说过“喜欢不值钱”,可绝不是这个意思。
只是觉得沈望对阿春说的我喜欢也只不过是玩玩而已。
说让她当皇后,也只不过是说说而已。
“陛下,我真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“你为什么不想当皇后?”
“也不是这个意思,”南鸢拼命的在想应对之策,“其实我不是受伤了嘛,然后我觉得现在受伤了不太好当皇后,这些事情要不还是等我伤好了再说吧?”
南鸢就知道沈望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,甚至每次提起这件事情的,自己不管说什么沈望都千般万般的依着他。
这次也是,沈望想都不想的就答应了,甚至还有一点小甜蜜,之所以是说小甜蜜,是因为南鸢觉得自己心里痒痒的。
总觉得,沈望好像像中了邪一样,心情上上下下的,自己和他共感还得跟他一起遭罪。
“那陛下今日前来何事?”
不能是来找他算账的吧,毕竟自己今天把他那秋日宴闹得不太像样。
苏依湄确实是被她借刀杀人解决掉了一半,可是,后面要处理苏依湄背后那千丝万缕的关系还是需要沈望去处理。
外头的人搬东西都是一箱一箱的搬。
“这些,都是给你的,”他声音淡淡,好像所有的一切都理所应当一样:“宋云讽那厮送的东西,不必再留了。”
南鸢望着满箱华饰,眼底掠过一丝精明。
这般好物,日后若真要远走,一半变卖换作盘缠,一半自留享用,倒也逍遥。
可转念一想,沈望素来心思深沉,怎会平白对自己这般好?
她敛了敛神色,屈膝福了福身,语气带着几分试探:“陛下此言当真?您今日并非来问罪,反倒赐下这般厚礼?”
“你将朕视作何种人?”沈望抬眸看她,墨色眼底竟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,“朕不过是看不惯姓宋的在你跟前献殷勤罢了。”
人不能贪心。
可是!
南鸢觉得自己看着这些好东西实在是两眼放光,也不是不能贪心一点哈。
“不过什么献殷勤?”
南鸢想起来,宋云讽确实送过自己衣裳,不过是在偏殿的时候。
沈望看向她,不知为何眼底总是扬着笑意:“宋云讽说,你那日在宫外穿的衣裳是他送的吧?你本就该穿最好的,何必穿旁人送的俗物?朕说过的,你若喜欢什么,朕便是寻遍天下,也定给你寻来。”
南鸢闻言,心头一动,眼底闪过一丝狡黠:“既如此,我斗胆,想求陛下一件事。”
“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