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十年前留下的大总管的令牌,给自己偷偷的换个主子伺候并不难。
但有沈望从中作梗,南鸢实在是难以接近亲亲儿子,还一大清早就被叫去把这些宫殿的地都扫了,几乎都闲不下来。
她严重怀疑这就是沈望故意的!
干活,干活……生来就是要干活!
南鸢把扫帚一丢,姑奶奶不伺候了!
“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!竟敢在此偷懒耍滑,难不成真把自己当宫里主子了?”
南鸢刚要转头回怼,眼角余光瞥见那老嬷嬷手中那柄还带着倒刺的鞭子,到了嘴边的话瞬间拐了个弯。
她飞快抹了把额头不存在的冷汗,麻溜捡起扫帚靠在廊柱旁,又扯过墙角半干的抹布,踮着脚往柱子上蹭,脸上堆起谄媚的笑:“嬷嬷说笑了!您瞧这柱子,瞧着光洁,实则藏了好些灰渍,万一被陛下瞧见,还当咱们宫中人懒怠呢。我想着先把这要紧处擦干净,再回头扫地,也是为了咱们宫里的体面不是?”
老嬷嬷眯着眼打量她半晌,见她擦得倒也算卖力,冷哼一声:“算你识相,也得亏是现在陛下心情好,不然像你昨日那般冒犯,早就不知道脑袋掉哪里去了!”
“他心情好?”
“你这小蹄子还敢顶嘴?老婆子在宫里当差三十年,陛下的性子摸得比谁都清,他若动了怒,别说你这颗脑袋,便是咱们这偏殿上下,都得跟着吃不了兜着走!”
南鸢又问:“那太子殿下现在如何?”
“听说今早发了很大脾气……不过,太子殿下的性子随了陛下……”老嬷嬷说的真投入着,一转头南鸢又不见了,只留下一把孤零零的扫帚:“啧,这小蹄子又去哪了?!”
人人害怕的太子那边到处都是摔东西的声音,本来东宫就人少了,现在更是没有人敢靠近太子的住处。
东宫的宫人少,不是因为沈望故意的苛待他,而是沈南昭那名声和沈望当太子的时候不相上下,残暴,血腥,非打即骂,隔三岔五就有人横着出去,久而久之,来东宫里伺候在这群宫人眼里和要他们的命没什么区别。
哪怕是荣华富贵也得有命享才可以。
南鸢轻而易举的就得到这些传闻,可是脑海里闪过得都是沈南昭可爱的模样,她生的可爱小宝,怎么可能会是他们口中的那个模样?
沈南昭醒来的时候已经不怎么发热了,可是昨夜的头胀到现在还在残留着。
睁开眼时,那个宫女不在。
想起对昨夜记忆到最后片段。
那个宫女见到了父皇……
然后就跟着父皇走了吗?
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样的感觉,背叛,欺骗,愚弄……那个宫女还总是摆出一副关心他的样子。
还有那个宫女口中他生母留给他的东西,他的生母是在乎他的,这一个个字眼,都让他头疼极了,忍不住的摔东西发泄情绪。
他随手抓起案上的青瓷茶盏,猛地砸向廊柱,可很不幸的被锋利的瓷缘在手掌处划开一道血口。
沈南昭瞥了眼流血的手掌,眉头都没皱一下,只嫌恶地蹭了蹭案上的血迹,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。
这时有人进来了。
“谁让你进来的?!本宫不是说不允许任何人进来吗?!”
“陛下……我是秋梨。”
沈南昭看清楚了来人的脸,深呼了一口气,这个侍女秋梨是依姨不放心,安排在他身边照顾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