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曾想沈望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!
沈南昭冲到面前,道:“父皇这是在做什么?刚刚杀了一个人不够,你现在又要对一个无辜的人下手吗?”
“呵,这个也护着,那个也护着,沈南昭,你够博爱的。”
沈望这句只剩下讽刺的话,沈南昭竟然没法反驳,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女人说话。
只是身体的下意识就是不希望父皇伤害她,他想这么做,便这么做了。
“你娘的东西在她手上,沈南昭,你是真的觉得朕真不敢弄死你吗?”
沈望不止一次的强调了这个令牌是前皇后的,可是沈南昭只觉得父皇在说胡话。
毕竟,—自打他记事起,但凡提及生母,父皇的言语总带着几分旁人难懂的偏执,像是陷在旧事里分不清虚实。
所有人都说父皇恨极了自己的生母,可他确实是年纪小,但不是什么都不懂
而此刻四目相对,那股父子间莫名的感应突然翻涌。
沈望眼底的偏执不再是往日的混沌,反倒淬着一种决绝,这些话有多少真有多少假,父皇没必要对他撒谎。
沈南昭回头看着南鸢藏起来的令牌。
南鸢不得已把令牌拿出来,这令牌全天下就只有一个,她如何藏也逃不过。
但既然她敢拿出来,她就已经想好了说辞:“奴婢见太子殿下祛热,却在殿内角落意外发现了这个,还一并找到了皇后娘娘留下的一封旧信,信中说,这令牌是特意留给太子殿下的,当时情况紧急,奴婢便自作主张将令牌与信一同带了出来,还望陛下与殿下恕罪。”
父子俩几乎是同时开口:“信呢?”
沈南昭以为自己会丝毫不在意的,可是听说这个是生母留给他的,他那颗什么都不在乎的心最柔软的那一块,难得的、触动了一瞬。
可苏依湄偏偏不知死活的凑过来,用帕子捂着嘴娇滴滴地对南鸢关心道:“本宫的身体不要紧,只是太子殿下硬要命令太医来医治本宫,这番好意确实没办法拒绝,本宫知道你是想对太子殿下示好,可也不能撒谎说这个是皇后的留给太子殿下的,这宫里谁不知晓,前皇后早已是碰不得的禁忌,更何况,当年皇后娘娘本就……本就不喜欢太子殿下啊。”
苏依湄说着这番话的时候,南鸢注意到旁边的沈南昭眸中的光慢慢的黯淡了几分。
沈望冷冷道:“把她也给朕拖下去。”
南鸢深呼吸了一下。
试图感受沈望带来的情绪。
恨意,愤怒,绝望,痛苦……
什么都没有,他很平静。
但沈望步步逼近,到底又是什么意思?
南鸢同情的看了一眼被好几个太监拖下去的苏依湄,沈南昭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不替她说话:“依姨,你身体不好,你先下去休息吧,到时候我会让太医亲自到你寝宫里去的,我这里要先处理一些事情。”
傻儿子根本不知道苏依湄想要的是什么。
这重归寂静,沈望的目光再次落在南鸢身上,语气更沉:“信,到底在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