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1章 文明抉择(1 / 2)

陆衍之猛地把嘴里的饼干渣咽下去,剧烈的吞咽动作让他喉咙发紧,差点呛出眼泪。

他咳了两声,没有急着回应脑子里的 “邀请”,而是先按下了通讯器侧面的红色紧急按钮 —— 这按钮平时只有遭遇深海巨兽突袭或重大设备爆炸时才会按,

是基地最高级别的应急信号,按下后会直接联动指挥中心的应急系统和地面总部,同时触发基地的一级戒备状态。

按下的瞬间,指挥中心的应急灯立刻闪起刺眼的黄光,灯光频率为每秒钟两次,能最大限度地引起人员注意。

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整个空间,那是频率 2000 赫兹的高频声波,能穿透隔音门,确保每个角落的人员都能听到。

即使是在隔音效果最好的数据分析室,也能清晰地听到警报声,提醒里面的人员迅速前往指挥中心集合。

这种警报声是经过声学专家专门设计的,既能快速引起警觉,又不会对人体听力造成永久性损伤,在基地的历次应急演练中,响应率都能达到 100%。

所有工作人员都下意识地停下手中的活,无论是正在记录数据的监测员,还是调试设备的工程师,全都齐刷刷地看向陆衍之的方向,脸上写满了疑惑和紧张。

有人放下了手中的笔,有人暂停了正在运行的程序,还有人下意识地摸向了自己的应急装备,以为基地遭遇了突发危险。

上次基地遭遇深海巨型章鱼袭击时,也是这样的警报声响起,当时章鱼的触手缠住了基地的外部观测舱,差点导致舱体破裂,

最后动用了高压水枪才将其驱离,这段经历让所有人都对警报声格外敏感。

“立刻查全球范围,

有没有同款金色烙印和奇怪通讯!

优先级最高 —— 比上次抓‘深海掠夺者号’非法采矿船还高!”

陆衍之的声音带着一丝刚平复下来的沙哑,却异常坚定,不容置疑。

上次抓捕 “深海掠夺者号” 时,那艘船载着 1000 吨非法开采的多金属结核,这种结核富含锰、钴、镍等稀有金属,市场价值超过 10 亿美元。

船主为了逃避制裁,试图穿越公海,甚至还配备了干扰设备,能屏蔽海警船的雷达信号。

当时基地启动了最高优先级任务,调动了 3 艘海警船和 2 架无人机,经过 72 小时的追踪和围堵,才最终将其拦截。

在这次行动中,小周还因成功破解了对方的导航系统,获得了基地的 “杰出贡献奖”,可见这次事件在陆衍之心中的重要性,远超一般的紧急任务。

命令传下去的十分钟里,指挥中心的 36 块大屏幕像开了走马灯,全球 234 个监测站点的数据疯狂刷新。

从南极科考站到赤道雨林观测点,从深海探测器到近地卫星,所有能联网的设备都在同步搜索 “金色烙印” 信号。

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表让人眼花缭乱,不同地区的信号强度、出现时间、持续时长等数据不断更新,负责数据汇总的工程师手指在键盘上翻飞,

敲击键盘的声音密集得像下雨,额头上渗出了汗珠,不得不时不时用手背擦一下。为了提高搜索效率,工程师们还启动了分布式计算系统,

调用了全球 10 万台联网设备的闲置算力,这种规模的算力调动,之前只在破解重大加密文件时使用过。

最终统计结果出来时,

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:

收到 “金色邀请函” 的人不足万分之一。

按当时全球 78 亿人口计算,满打满算也就 72 个人。这个数字比基地每年选拔深海潜航员的比例还低 ——

潜航员选拔通过率约为千分之三,每年从数千名候选人中挑选出十几人,而 “逆流方舟” 的选中率,相当于从全球人口中挑出一个小村庄的人数,其稀缺程度远超想象。

这 72 个人分布在世界各地,从北纬 70° 的挪威斯瓦尔巴群岛,到南纬 50° 的阿根廷火地岛,跨越了寒带、温带和热带,涵盖了高山、平原、雨林、沙漠等多种地貌。

他们从事的职业更是千差万别,有农民、工匠、学生,还有科学家、医生、环保志愿者,但每个人都有着不寻常的经历,这些经历都与 “坚守” 和 “创造” 有关,在各自的领域里书写着平凡却伟大的故事。

荷兰的老扬,是个靠生态农业 “逆天改命” 的倔老头。

他年轻时目睹撒哈拉沙漠边缘的农田被风沙吞噬,肥沃的土壤变成了贫瘠的沙丘,村民们被迫背井离乡,四处迁徙寻找新的生存之地。

这一幕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的烙印,从此立下 “治沙种粮” 的目标,发誓要让沙漠重新变成绿洲。

他花了三十年时间,带着家人在沙漠边缘扎营。

最初的几年,他尝试种植当地常见的耐旱作物,却因为风沙过大、水源不足,一次次失败,种下的幼苗要么被风沙掩埋,要么因缺水枯死。

但他没有放弃,反而开始研究改良种植技术,先后尝试过 20 多种耐旱作物,从小麦到高粱,从豆类到蔬菜,不断调整种植方案。

他还专门前往以色列学习先进的节水农业技术,将滴灌、喷灌等技术与当地实际情况结合,研发出适合沙漠地区的 “低压滴灌系统”,能将水资源利用率提高到 90% 以上。

他还发明了 “沙障 + 滴灌” 的组合技术,用麦草编织成沙障,固定流动的沙丘,同时铺设滴灌管道,将珍贵的水资源精准输送到作物根部,减少水分蒸发。

经过五年的反复试验,他终于在年降水量不足 100 毫米、寸草不生的沙地上,种出了第一片小麦。这片小麦田面积只有 0.5 公顷,产量也只有正常农田的一半,但对老扬来说,这是沙漠变绿洲的第一步,意义非凡。

如今,这片土地已经被改造成 200 公顷良田,不仅能产出亩产 300 公斤的小麦,还种植了耐旱的果树和牧草,形成了小型生态循环。

果树的根系能进一步固定土壤,牧草能为牲畜提供饲料,吸引了周边村民回流,曾经荒凉的沙漠边缘,如今充满了生机,成了当地有名的 “沙漠绿洲”。

老扬的事迹还被荷兰农业部列为生态农业的典型案例,每年都有数百名农业研究者前来参观学习,他也因此获得了 2023 年 “全球生态保护奖”。

当时他正蹲在田埂上摸麦穗,指腹轻轻蹭着麦芒上的晨露,感受着谷物成熟的触感,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。

金色光流就缠上了他,连口袋里装着的、精心培育的抗沙小麦种子袋都被一并裹了进去。

那些种子是他三十年心血的结晶,每一粒都经过了抗逆性筛选,能在干旱、高温的环境下正常发芽生长,是他留给这片土地最珍贵的礼物。

这些种子的基因序列还被存入了荷兰皇家植物研究所的基因库,作为耐旱作物的研究样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