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验台上的多面体装置被固定在超导磁悬浮平台上,平台通过电磁力让装置悬浮在空气中(悬浮高度 10 厘米),避免与外界产生物理接触。
之前的实验证明,物理接触会导致装置释放更强的能量(接触时能量密度是悬浮时的 5 倍)。
装置周围环绕着 8 台 “量子能量调控仪”,这些仪器基于核磁共振技术,能精确控制脉冲的强度(精度 0.001 微焦)、频率(精度 0.001 赫兹)和相位(精度 0.1 度),确保注入的信号稳定。
具体方案是:利用多面体装置修复过程中产生的微弱能量波动(约 0.5 微焦 \/ 秒)作为 “载体”,通过能量调控仪向装置注入一段极其简短的编码信息。
信息由 26 个基础二进制符号组成(13 个 “0” 和 13 个 “1”,确保信号对称,减少干扰),包含三个核心部分:
“和平”:用氢原子光谱的特征波长(121.6 纳米的莱曼 a 线)表示,氢是宇宙中最常见的元素(占宇宙质量的 75%),121.6 纳米是氢原子电子从 n=2 能级跃迁到 n=1 能级的发射线;
是宇宙中最普遍的电磁辐射之一,任何具备基础物理知识的文明都能识别 —— 这也是 “旅行者金唱片” 中采用的核心符号之一。
“询问”:用 π 的前 10 位数字(3.)表示,π 是数学中的基础常数,不随文明和地域变化,代表人类的理性认知。
编码时,将每个数字转换为二进制(如 3 转换为 “11”,1 转换为 “1”),再嵌入能量脉冲的频率变化中(如 “1” 对应 1.2 赫兹,“0” 对应 1.0 赫兹)。
“身份”:用人类 dNA 的碱基序列片段(tAc GtA cGA ttA)表示,这段序列对应人类的 “意识相关基因”(Foxp2 基因),能表明发送者的物种身份。
Foxp2 基因是人类语言和意识发展的关键基因,与其他物种有明显差异,适合作为身份标识。
同时,四名接收者被安置在实验室的另一侧,与装置保持 10 米距离,这个距离是经过计算的:根据之前的实验数据,装置释放的意识信号强度随距离的平方衰减;
10 米处的信号强度是 1 米处的 1%,既能让接收者接收到装置传递的信号,又能避免直接的意识冲击(1 米处的信号强度可能导致脑损伤)。
他们的头部连接着高精度脑电监测仪(采样率
次 \/ 秒,分辨率 0.001 微伏),全程记录脑波变化;
同时,他们的手腕上佩戴着生命体征监测手环(采样率 1 次 \/ 秒),实时监测心率、血压(精度 1hg)和血氧饱和度(精度 1%)。
这是一次赌上一切的通讯尝试。所有人都知道,这次尝试可能会带来希望 —— 比如获取 “它们” 的意图,找到共存的方式;
也可能会将人类推向毁灭的边缘 —— 比如引发全球深海能量爆发,导致地质灾难。就像在雷暴天气里,人类主动向天空发射了一道信号弹,不知道会引来雨水,还是闪电。
一切准备就绪。
实验室被完全隔离,所有无关人员撤离到地下一层的安全观察区 ——
这个观察区与实验室之间隔着 3 米厚的钢筋混凝土墙(抗压强度 30pa)和 10 厘米厚的防爆玻璃(防弹等级 b7,能抵御 7.62 步枪子弹);
即使实验室发生能量爆炸(当量不超过 100 公斤 tNt),也能保证人员安全。
陆衍之和路屿留在主控室,紧盯着面前的 48 英寸拼接大屏幕 —— 屏幕被分成四个部分:
多面体装置的实时影像:
由 8 台多角度摄像头拍摄(分别位于实验室的 8 个角落),能 360 度观察装置的变化,分辨率 4K,帧率 60 帧 \/ 秒;
能量调控仪的参数:显示脉冲强度、频率、相位的实时数据,还有能量注入的累计总量(单位:微焦);
接收者的脑波图:四条曲线(对应四名接收者)实时更新,颜色分别为红、绿、蓝、黄,便于区分;
全球深海节点的能量监测数据:显示马里亚纳、汤加、日本等海沟的能量波动,用热力图表示,红色代表高能量,蓝色代表低能量。
“能量调控仪准备就绪,脉冲强度 0.1 微焦,频率 1.2 赫兹,与装置修复波动频率一致(误差 0.001 赫兹)。”
路屿的手指悬在启动按钮上(按钮为红色,直径 5 厘米,带有保护盖),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,声音有些发颤。
他反复检查了三次参数,确保没有错误 —— 任何一个参数的偏差,都可能导致信号被误解,比如频率偏差 0.1 赫兹,就可能让 “和平” 信号变成 “敌意” 信号。
“接收者生命体征稳定,心率 70-75 次 \/ 分,血压 120-130\/80-85hg,血氧饱和度 98%-99%,脑波同步率 98.5%。神经保护剂已注射完毕,等待 30 分钟起效。”
陈岚博士在安全观察区通过通讯器报告,她的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上的生命体征数据,手心全是冷汗,连握着通讯器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。
陆衍之深吸一口气,空气带着实验室特有的消毒水气味(主要成分是次氯酸钠,浓度 0.1%),呛得他喉咙发痒。
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,时针指向晚上 10 点 30 分 —— 这个时间,地球上大多数人都在沉睡,不知道一场决定人类命运的实验正在深海基地进行。
他点了点头,声音低沉却坚定:“启动。”
路屿按下按钮。
主控室的屏幕上,能量调控仪的指针微微跳动(幅度 0.1 毫米),一股微弱的、经过精心编码的脉冲,如同细流般注入到那个表面蓝光缓慢流转的多面体装置中。
装置轻轻震动了一下(振幅 0.5 毫米),表面的蓝色纹路突然变得明亮,光芒的强度增加了 3 倍(从 10 流明增至 30 流明),蓝光的流转速度也加快了一丝 ——
原本需要 10 秒才能完成一次循环的纹路,现在只需要 8 秒。
装置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起来,主控室的温度显示器上,数字从 25c缓慢降至 22c,仿佛有能量被装置吸收,导致周围环境温度下降。
与此同时,四名接收者的脑波屏幕上,原本平滑的正弦曲线出现了细微的扰动,像是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,泛起了一圈圈涟漪。
涟漪的频率与能量调控仪的脉冲频率完全一致,都是 1.2 赫兹,且四条曲线的扰动完全同步,没有丝毫偏差。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。
几秒钟的死寂,在所有人的感知中,却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。
主控室里,只有仪器的 “嗡嗡” 声(频率 50 赫兹,来自电源)和众人的呼吸声(陆衍之的呼吸频率是 18 次 \/ 分,路屿是 22 次 \/ 分);
安全观察区里,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紧紧盯着屏幕,手心全是冷汗,有几个年轻的研究员甚至双手合十,在默默祈祷。
陈岚博士的手指按在 “紧急终止” 按钮上(按钮为黄色,位于观察区的控制台中央),随时准备切断信号 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