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 密码箱里的过往(2 / 2)

路屿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后怕:“箱子里藏着加密密码本和 35 毫米微型胶片。那胶片用普通投影仪照,就是一片黑 ——

后来才知道胶片涂了三层防曝光涂层,得用特定波长的红光,650n 的那种,才能显影,内容是我国某军工企业的零件参数,精确到小数点后三位。

密码本是三重加密,第一重是数字替换,比如‘1’对应‘A’,‘2’对应‘b’;第二重是 36x36 的字母矩阵,得对应特定的密钥才能解;

第三重是手绘符号,还是用柠檬汁写的,得用恒温加热板,温度控制在 60c,太高会烧了纸,太低显不出字。”

“我们技术组三个人轮班熬了三天三夜,光抠密码本里的暗格就花了十几个小时 —— 暗格藏在封面夹层里,厚度只有 2 毫米,得用镊子一点点挑开封面的胶,生怕弄坏里面的东西。

最后从暗格里找出了间谍头目的藏身地,在江州新区的涉外公寓里,我们去抓捕的时候,他还在试图删除电脑里的加密文件,被我们当场按住了。”

路屿咽了口唾沫,又凑近箱子看了看:

“不过衍之哥你这箱子保养得也太好了 —— 铜锁一点锈迹都没有,边角的木纹也没开裂,肯定经常擦吧?

博物馆那只,铜锁都发黑了,木纹里还卡着陈年的灰,用牙签挑都挑不出来,有几处裂痕都能塞进指甲盖,工作人员说每年都要补两次木蜡,不然裂痕会更大,还得用专用的木材修复剂,不然木头会慢慢朽掉。”

“闲着没事就用爷爷的麂皮布擦,顺着木纹擦,力道轻得像怕碰疼老朋友,擦完还会对着光看有没有遗漏的指纹。”

陆衍之合上文件,活页夹的金属扣 “咔嗒” 一声扣紧,声音在安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。他起身走到密码箱旁,右手食指轻轻敲了敲箱体左侧靠近底部的位置 ——

那里有一道与木纹几乎融为一体的隐蔽凹槽,宽度还没指甲盖宽,约 5 毫米,指尖按下去时,能摸到里面一个米粒大的凸起,

“这是应急开启夹层的机关,只有知情人才能发现,爷爷以前说,万一锁坏了,按这里就能打开夹层,不过这么多年,还没用到过。”

他话锋一转,目光落在路屿脸上,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:

“你这次追的‘暗网黑客组织’,跟三年前中东迪拜搞军火交易的‘黑蝎’是一伙吧?

他们的加密算法里,藏着个专属的‘蝎子图腾’标记 —— 在第 18 层密钥里,蝎子的螯钳是两个交叉的‘x’,尾巴上有 7 个倒钩,

跟当年‘黑蝎’标军火箱的图案一模一样,连倒钩的角度、螯钳的长度比例都没差。”

路屿猛地抬头,眼睛瞪得溜圆,像受惊的小鹿,下意识地往书房门口挪了半步,声音压得像蚊子叫 ——

他估摸着音量只有 20 分贝,怕被外面的人听见:

“衍之哥,你怎么知道?‘黑蝎’的线索是我们行动组三个月前跨境监控才摸到的,在泰国曼谷设的监控点,24 小时轮班盯着。

关联中东军火案的事是高度机密,就组长、副组长和我三个核心成员知道,局里技术部门都只负责破解,没通报具体案情!”

他从事网络安全工作五年,早把 “保密” 刻进了骨子里 —— 连亲妈都只知道他 “在互联网公司修电脑”,每次回家都要把工作证藏在行李箱最底层,用旧衣服裹着。

此刻听陆衍之轻描淡写点破核心机密,他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 —— 眼前这个开酒吧、总笑着给客人调 “莫吉托” 的男人,系围裙时会把领口的扣子扣到最上面,擦杯子时会对着光检查有没有水渍,怎么会知道这些危险的过往?

难道他以前也是 “自己人”?

陆衍之没直接回答,转身走到书桌最内侧的抽屉前,拉开时发出轻微的 “滑轨声”—— 这抽屉装的是静音滑轨,平时几乎没声音,只有用力拉才会响。

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巴掌大的铜钥匙 —— 钥匙柄是直径 3 厘米的圆形,上面刻着的 “衍” 字被常年摩挲得没了棱角,边缘光滑得像鹅卵石,钥匙齿上还留着细微的磨损痕迹,是常年插拔锁芯造成的,像被时光磨软了边角。

他把钥匙轻轻插进锁孔,手腕微转,“咔哒” 一声轻响在安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。

锁芯弹开的瞬间,一股淡淡的樟木香气飘了出来,混着旧木头的味道 —— 显然箱子里放了切成薄片的樟木,约 2 毫米厚、5 厘米见方,连缝隙里都透着细心,用来防潮防虫。

路屿记得奶奶以前也用樟木片防虫,说比樟脑丸好闻,还不会让衣服有怪味。

箱子打开的瞬间,路屿愣住了 —— 没有他想象中的密信、微型胶片,也没有手枪、密码本,只有一叠用牛皮纸袋装着的旧照片(纸袋是 1970 年代产的,边缘已经泛黄,上面有个小小的 “上海” 字样,是当年的包装袋)

纸袋上用钢笔写着 “衍之 - 中东”,字迹有些潦草,还洇着几点墨渍 —— 估计是当年写的时候钢笔漏墨了,墨渍边缘还带着淡淡的晕染;

旁边放着个黑色皮质笔记本,封面是头层牛皮,磨得发白,边角都起了毛,显然被翻了无数次,翻开第一页,能看见里面夹着一根干枯的骆驼刺 —— 那是中东沙漠常见的植物,刺尖还带着点黄沙的痕迹,摸起来有点扎手。

最上面的照片里,年轻的陆衍之(看起来约 22 岁)穿着沙漠迷彩服,肩上扛着一把改装过的 24 狙击枪,枪身上贴的中国国旗贴纸边角卷了边,还沾着点黄沙;

他站在中东漫天黄沙的戈壁滩上,脸上沾着沙尘,眼底带着熬夜后的红血丝,却亮得像有光;

身边几个穿同款迷彩服的人,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硝烟味,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(看肩章是美军上尉)搭着他的肩膀,颧骨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,约 3 厘米长,像是刀划的;

背景里的 UN 直升机机身上,能看见几处深色的弹孔,直径约 1 厘米,螺旋桨旁边用黑色马克笔写着 “平安” 二字,字迹跟牛皮纸袋上的一模一样,连 “安” 字的宝盖头角度、“平” 字的横画长度都相同。

“三年前,我在中东执行联合国维和部队的秘密任务,负责帮当地警方端‘黑蝎’的军火库。”

陆衍之拿起照片,指尖轻轻拂过上面的沙尘痕迹 —— 那是当年戈壁滩的风沙粘在相纸上的,他回国后擦了好几次都没擦掉,最后只能作罢.

“你爷爷是中方派来的情报顾问,专门解‘黑蝎’的加密情报,我们搭档了三个多月,一起熬过两次军火库突袭。”

他的指尖停在照片里自己的肩膀处:“有次我们被围在仓库里,断水断粮两天,最后靠你爷爷破解的突围路线才逃出来。

他那时候总跟我提你,说你十五岁拿全国青少年信息安全大赛金奖,比赛时用自己写的小程序,叫‘破盾 1.0’,破了组委会的‘防火墙难题’——

那道题当时难住了二十多个选手,你只用了四十分钟就解出来了,是个天生的‘网络猎手’。

我还跟他开玩笑,说以前也没有看出来啊,一个小狼狗还藏得够深哈,到时候一定跟你讨教网络追踪的技巧 ;怎么样?给哥哥说说吧,想喝什么酒?随便挑。保管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