铛铛铛!嗤!
刀指不断碰撞!我完全放弃防御,只攻不守,刀刀搏命!利用他重伤行动不便、左半身几乎瘫痪的弱点,疯狂进攻!
数招之间,我已在他身上添了数道深浅不一的刀伤!虽然我也被零星指风扫中,气血翻腾,但比起他的伤势,简直微不足道!
“给我死!”邢无赦彻底暴怒,似乎欲拼命一搏,灰白瞳孔凶光爆闪,左指不顾一切地凝聚起残余的所有灰气,点向我眉心!
我早有预料!猛地一个侧身滑步,险险避开这搏命一指,同时左手一扬,一把早已备好的生石灰劈头盖脸地撒向他面门!
邢无赦视线被阻,动作一滞!
就是现在!
我怒吼一声,全身力量灌注于“血饕餮”,人刀合一,化作一道惊天血虹,直刺其毫无防备的胸口!
噗嗤!
“血饕餮”的刀锋,精准无比地刺入了他左胸那道被净街虎劈开的恐怖伤口之中!直至没柄!
邢无赦身体猛地一僵,所有动作瞬间停止。他低头,难以置信地看着洞穿自己胸膛的刀锋,灰白色的瞳孔中,暴怒、惊愕、不甘、以及一丝深深的荒谬感交织在一起。
“你……”他张了张嘴,大量鲜血从口中涌出。
我猛地抽出长刀,带出一蓬滚烫的血雨。
邢无赦踉跄后退两步,靠在一棵树上,身体缓缓滑落在地,灰白的瞳孔迅速黯淡下去,最终彻底失去了所有神采,凝固着死前的惊怒与不解。
不可一世的寂灭指邢无赦,竟如此憋屈地死在了一场针对重伤者的伏击之下。
我站在原地,剧烈喘息着,持刀的手微微颤抖。迅速平复气血,确认他已彻底死透。
接下来,才是关键。
我迅速行动起来。首先,仔细搜索邢无赦的尸体,在其贴身内襟中,找到了那枚以油布包裹的黑铁“影”字令牌,小心收好。
然后,我从怀中取出一个早已备好的小皮囊,里面是一套北镇抚司最低等番役的制式飞鱼服(从黑市购得,陈旧且有破损)和一面伪造的、刻有编号的北司铜腰牌。我将这套衣物粗暴地套在邢无赦的尸体上,并将腰牌塞入其怀中显眼处。
接着,我拔出“血饕餮”,并非使用自己的惯用刀法,而是模仿北镇抚司缇骑常用的几种战场搏杀刀术,在邢无赦尸体上增添了几处看似激烈搏斗造成的伤口,尤其重点破坏了其面部和指纹,增加辨认难度,但保留了那身北司服饰的相对完整。
最后,我取出一柄特制的、带有东厂内部标记的短柄三棱透甲锥(同样来自黑市),狠狠刺入邢无赦尸体的后心要害,并将其留在体内——这是最“有力”的指向东厂的证据。
做完这一切,我迅速清理现场。仔细抹去自己所有的足迹和打斗痕迹,只留下几处伪造的、指向不同方向的模糊脚印和几片被故意撕下的北司服饰碎片。我将现场布置成一场北司番役遭遇东厂高手伏击、最终惨烈同归于尽的模样。
月光冰冷,照在这片精心布置的杀戮现场。邢无赦的尸体穿着北司的衣服,身上布满了“北司刀法”造成的伤口,体内插着东厂的凶器,怀里揣着北司的腰牌。任谁来看,这都是一起北镇抚司番役在执行秘密任务时,与东厂高手发生冲突,最终双双毙命的现场。
至于邢无赦的真实身份?谁会关心一个穿着北司衣服、死在荒郊野岭的“番役”到底是谁?东厂与北司积怨已久,私下械斗死个把人,再寻常不过。这盆脏水,足以让东厂和北司扯皮许久,无暇他顾。
我最后冷漠地扫了一眼自己的“杰作”,转身迅速没入密林深处,消失不见。
黄雀在后,移祸江东。
下一步,该去会会那位拿到“星图”的净街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