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束班闲作《小胡笳》
第一场:宫束班工坊 - 日 - 内
【晨光透过雕花木窗,洒在堆着半成木门的工坊里。刨花在窗下积成浅堆,混着松木的清苦气。五六个穿着粗布短打的工匠围坐在工坊角落,手里捏着陶碗,碗里是温热的粟米粥】
王大锤(把碗沿的粥舔干净,放下碗拍了拍肚子):这雨下了三天,门坯子都晾得发潮,再歇着,我这双手都要忘了刨子怎么握了!
李二郎(用草绳缠着磨秃的刨刀,抬头瞥他):忘了才好,省得你总把人家定的牡丹纹雕成胖鲤鱼。
【众人哄笑,王大锤作势要扔手里的木勺,被身边的赵老三拦住】
赵老三(手指敲了敲腰间挂着的竹笛,竹笛上刻着歪歪扭扭的“闲”字):别闹了。前儿我去西市买炭,听见胡人乐师弹那什么“笳”,呜呜咽咽的,倒比咱们吹的《折杨柳》有意思。
孙小四(凑过来,他是班子里最年轻的,脸上还带着稚气):胡笳?我知道!听说边疆的将士听了都想家,就是那玩意儿太长,咱们也不会吹啊。
周老栓(蹲在最边上,手里转着块桃木,他是班子里最年长的,手上满是老茧):不会吹,就不能编段简单的?咱们做门讲究“省料还得好看”,编曲子未必不是一个理儿。
【众人都静了,王大锤摸了摸下巴,忽然起身从工坊架子上抽了根细木杆,又找了块薄铜片,往木杆上钻了三个小孔】
王大锤(举着自制的“乐器”,有些得意):你看,咱们做门要算尺寸,这玩意儿钻孔也得算高低。赵老三,你哼段那胡笳的调儿,我试试!
【赵老三放下竹笛,清了清嗓子,慢悠悠哼起西市听来的旋律。王大锤含着木杆,手指按孔,起初吹得断断续续,像破风箱,后来渐渐找着了调,铜片震颤的声音混着哼鸣,倒真有几分胡笳的苍凉】
第二场:宫束班工坊 - 暮 - 内
【夕阳把工坊染成金红色,刨花堆上落了层暖光。几人围坐在火堆旁,火堆上烤着两个红薯,香气飘满屋子。王大锤的“木杆乐器”放在一旁,赵老三正用竹笛改编旋律】
李二郎(拨弄着火堆里的柴火,抬头看赵老三):方才那一段太柔了,咱们是工匠,手上有劲儿,曲子也得有股子“凿木头”的脆生劲儿。
【赵老三点点头,调整了笛孔的按法,吹出来的调子果然明快了些,像刨刀划过松木的声音】
孙小四(拍着手,忽然起身,学着胡人乐师的样子,踮着脚转圈,嘴里还哼着调子):要是再加点动作就好了!上次我见胡人跳舞,脚底下踩着鼓点,可好看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