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至清则无鱼,总比塞进一堆不知底细的废铁疙瘩,把整炉钢水都搅浑了强!”
这是没办法的,大长老都解决不了,那不如直接先划个线!
提到裙带关系,陈秀梅秀眉微蹙,说道:
“我那些堂兄弟、表侄子……能力未必拔尖,但位置肯定会被优先考虑。
这点,我心里总有点……”
党建国揽住她的肩,语气平和的说道:
“这是人情,也是世故。
关键不在于是不是亲戚,而在于这块料子能不能熔成好钢,能不能让整艘船更坚固。
我们用规矩(制度)框住,用业绩(考核)敲打。
只要大船劈波斩浪,船上的水手是姓陈还是姓李,没那么打紧。”
党建国顿了顿,看着陈秀梅的眼睛,认真道:
“秀梅,你要明白,我选择用‘公司’这张皮来裹住南洋,而不是急吼吼地扯起‘国家’的大旗,图的就是这张皮的千变万化!
公司能吞八方资源,能避明枪暗箭,能闷声发大财,聚沙成塔!
皮是虚的,里面炼出的真金白银、钢铁洪流,才是我们安身立命的根本!”
陈秀梅靠在他肩上,幽幽一叹,说道:
“道理我都懂。
可看到苏禄的吴家、纳闽的郑家,还在岸上冷眼旁观,
甚至暗地里和台北那条破船眉来眼去,心里就堵得慌。
他们眼睛是瞎的吗?”
党建国目光冷冽,轻抚着她的背,说道:
“爱来不来。
南洋这片海,不是靠几条破舢板就能搅动的。
等我们炼出万吨巨轮,乘风破浪之时,
自有他们哭爹喊娘、扒着船舷求上船的一天!”
陈秀梅抬起头,眼中带着一丝阴霾,沉声道:
“说到台北那条破船,位‘岛主’最近跳得挺欢,派了不少油嘴滑舌的家伙过来,撒银子、许空官,拉拢那些墙头草。
不少人的心思,都被撩拨得活泛了。”
党建国闻言,非但不恼,嘴角反而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,说道:
“放心。秋后的蚂蚱,蹦跶不了几天。
我回头找他们‘爷爷’唠唠嗑,保管他们立马夹起尾巴做人!”
陈秀梅一愣,满脸困惑,奇怪道:
“爷爷?谁是他们爷爷?岛主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爷爷?”
党建国嗤笑一声,眼中满是鄙夷,说道:
“岛上那帮数典忘祖的东西,不是上赶着认东洋鬼子当爹吗?
如今美国人可是东洋鬼子的干爹!
那美国人,不就是他们名正言顺、如假包换的‘爷爷’?
我直接找他们‘爷爷’递个话,就说这帮不肖‘曾孙’在南洋挖‘爷爷’的墙角,
你猜他们‘爷爷’会不会抄起家法棍子,狠狠抽这帮龟孙的屁股?”
陈秀梅恍然大悟,噗嗤一声笑得花枝乱颤,胸前的丰盈蹭着党建国的胳膊,说道:
“你这辈分算的……缺德带冒烟!
不过……我喜欢!”
笑靥如花,驱散了眉间的阴霾。
笑闹过后,她想起另一件快意事,说到:
“对了,北面家里,跟阿三在藏南那边,结结实实‘切磋’了一把。”
“噗!”
党建国这次是真没忍住,直接笑喷,说道:
“‘怕是用错词了吧?
你确定是切磋’?而不是找茬被殴打?
你确定不是阿三自己把脸凑上来找抽,结果被抽得满地找牙,连裤衩子都跑丢了?
这也叫‘切磋’?老子打儿子都没这么打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