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仰是我的锚点。”
苏珊坦然承认,语气中带着真诚,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。
陈秀梅微微颔首,似乎并不意外。
她话锋一转,仿佛只是顺着话题闲聊下去说到:
“苏珊小姐久居香港,又负责菲茨兰家族在东南亚的能源项目,
想必对西欧特别是英伦三岛的能源设备市场格局和供应商脉络,非常熟悉吧?”
苏珊碧蓝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,随即化为更深的笑容,她放下茶杯,身体也微微前倾,
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,声音放得更轻,带着点棋逢对手的兴致说到:
“陈小姐的情报工作也很到位。
英联邦确实是个全球网络,触角深远。
不过嘛,”
她话锋同样一转,带着点俏皮和更深层的机锋,说到:
“在东南亚这片海域,特别是南洋诸岛,无论是资源、人脉还是……
影响力,恐怕陈小姐背后的力量,才是真正的地头蛇,盘根错节,深不可测。
我们这些外来的‘过江龙’,很多时候,还得仰仗地头蛇的指引和帮衬呢。”
她巧妙地将“菲茨兰家族”换成了更模糊的“我们”,并将“优势”替换为更具合作意味的“仰仗”。
陈秀梅唇角弯起的弧度加深了几分,对苏珊的机敏应对似乎颇为欣赏。
她没有接“地头蛇”的话茬,而是像下棋落子般,轻轻抛出了下一个问题,目光紧紧锁住苏珊道:
“那……美洲大陆呢?
那里可是个超级市场?”
苏珊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了少许,她微微向后靠向椅背,耸了耸肩,
做了一个非常西式的、带着明显界限感的手势:
“oh, that nd… 那里?”
她的语气变得疏离而清晰,说到:
“那里不是你我可以轻易染指的地方,陈小姐。
就像寒冷的、铁幕笼罩的北面(She subtly tilted her head ever so slightly northward)一样。”
她将“美洲”(尤其是北美)与“北面”(代指毛熊)并列,划定为两个同样遥远、同样充满无形壁垒和禁忌的领域。
陈秀梅眼中闪过一丝了然,随即化为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。
她重新端起茶杯,姿态放松下来,仿佛刚才那番暗流涌动的交锋从未发生,回到了合作的正题说到:
“说得对,苏珊小姐。
不染指的地方,我们就不必分心去掺和了。
当务之急,还是齐心协力,把脚下的工业区建好。而电力,”
她指了指桌上的规划图,强调道:
“是工业区跳动的心脏,是所有梦想的起点。
这颗‘心脏’的强劲与否,就仰仗苏珊小姐和你背后那群人的鼎力支持了。”
苏珊也重新露出了明媚的笑容,端起茶杯,隔着桌子向陈秀梅示意:
“当然!
陈小姐,目标一致。
我相信,我们会合作得非常、非常愉快!
I have a feelg we’ll work together very, very well!”
她的语气充满了真诚的期待和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。
“合作愉快!”
陈秀梅微笑着,两只精致的白瓷杯在空中轻轻一碰,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。
茶香氤氲中,一种超越商务合作的、复杂而微妙的联系,在两个聪慧女子之间悄然建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