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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正气传承11.决战中都,漠北逐鹿下(1 / 2)

第5章 正气传承·11.决战中都,漠北逐鹿下

(九)火油焚营,强渡拒马

拒马河的夜风突然转向,裹挟着河谷的寒气往对岸林地吹去,卷起的沙砾打在甲胄上噼啪作响。我站在河堤的最高处,望着玄鸟群在暮色中集结——吴燕殊召唤的两千余只玄鸟分作四大队,每队六百余人,鸟背上的兵士背着陶罐与手雷,罐口的火油气味顺着风飘过来,带着刺鼻的焦灼感,混着河底的淤泥腥气,在空气中凝成一股躁动的热流。

“风向正好,三更天最烈。”我对身旁的周福点头,指尖在羊皮地图上划过元军营地的方位,墨线勾勒出的帐篷群像一群伏在地上的野兽,“三队泼火油,一队扔手雷,左翼队盯紧西北角的粮草营,那里堆着他们过冬的草料,见火就着;右翼队包抄东侧的战马厩,马惊了比人乱;中路两队主攻中军帐,务必让火势漫过整片林地,断了他们的退路。”

吴燕殊的玄鸟停在身侧的土坡上,她一身紧身黑衣,腰间别着两块引火石,石面磨得发亮,眼底映着远处的星火:“玄鸟已按地形编队,每队配十只领头鸟,都是跟着我征战三年的老伙计,闭着眼都能找到方位。”她从袖中取出个羊皮袋,倒出些琥珀色的液体,火油在月光下泛着油光,“这是矿工营新制的‘速燃火油’,掺了慈云寺的柏油和硫磺,遇火就爆,沾着皮肉甩都甩不掉。”

三更的梆子声刚过,对岸的元军营地还浸在死寂里,只有巡夜兵卒的火把像鬼火般晃动。突然,六十只玄鸟如黑箭般俯冲,翅膀带起的风卷着沙砾,陶罐在空中划出弧线,火油泼在帐篷上,帆布瞬间浸透,顺着缝隙往帐篷里渗。“投!”随着吴燕殊的令旗挥下,手雷带着火星坠向营地,引信在夜风中嘶嘶作响,像毒蛇吐信。

“轰——”第一声爆炸响起时,元军还在睡梦中。火油遇火的刹那,整片林地腾起火龙,帐篷的帆布被烧得噼啪作响,粮草堆里的干草爆燃成火团,战马厩的马受惊狂嘶,挣断缰绳往火场外冲,却被燃烧的栅栏挡住,活活烧死在里面。兀良合台的帅旗被火舌舔到,黑底的狼头瞬间烧成焦黑,旗杆“咔嚓”断裂,带着火星坠进人群。

元军的惨叫声此起彼伏,有个千户光着膀子从火里冲出来,甲胄早被烧熔在身上,皮肤皱成焦黑的皮革,刚跑出两步就被倒塌的帐篷横梁压住,惨叫渐渐微弱,最后只剩炭火的噼啪声。玄鸟群在火场上空盘旋,兵士们不断投掷手雷,炸得火堆里的元军尸块飞溅,有个少年兵第一次见这场面,忍不住俯身呕吐,却被吴燕殊一把按住:“看清楚了!这就是他们当年屠城时的样子!”

我望着对岸的火海,突然拔剑直指河面:“架浮桥!强渡!”早已待命的工兵营立刻推动木筏,二十艘筏子在河面上铺开,兵士们踩着木板冲锋,甲胄上的火星被河风吹散,手里的长矛映着火光,像一排移动的火炬。兀良合台的残部想从火里突围,却被玄鸟的手雷炸得节节后退,有个“铁浮屠”骑士浑身是火,疯了似的冲向浮桥,刚踏上木板就被汉军的长矛刺穿胸膛,重甲“哐当”坠入河中,溅起的水花浇灭了他身上的火焰,河面上只余一圈圈血色涟漪。

(十)重骑破阵,天泽败走

火光中,史天泽的战阵突然从东侧杀出。他收拢了五千余残兵,列成“偃月阵”,盾牌手在前组成弧面,铁片拼接的盾墙在火光中泛着冷光,弓箭手藏在盾后,弓弦拉得满满,箭头涂着黑漆,显然淬了毒。史天泽立马阵前,银枪染着血,战袍被火燎得残破,却仍挺着腰杆,对着浮桥上的汉军嘶吼:“刘云!有种单挑!躲在女人和火器后面,算什么汉家儿郎!”

“来得正好。”我勒马立在浮桥对岸,望着阵前的史天泽——他的枪缨被烧去半截,却仍试图用气势压人,“让重骑兵营上!”三百匹战马踏着火光冲锋,骑士们穿着缴获的“铁浮屠”重甲,马蹄铁裹着铁皮,撞在史天泽的盾墙上发出闷响,像闷雷滚过大地。为首的骑士是降兵里的李三郎,他曾是史天泽的亲卫,此刻却怒吼着挥起长槊,槊尖带着风声,将盾墙捅出个缺口:“弟兄们!反了这狗官!他当年逼咱们杀汉人时,可没说过‘汉家儿郎’!”

史天泽脸色骤变,银枪猛地指向李三郎:“叛徒!给我射!”弓箭手刚要放箭,空中突然传来玄鸟的嘶鸣——二十枚手雷呼啸着坠入阵中,爆炸声将盾墙炸得粉碎,铁片混着断箭飞溅,有个弓箭手被弹片削掉半边脸,手里的弓还保持着拉满的姿势。史天泽的“偃月阵”瞬间溃散,重甲骑兵趁机冲杀,李三郎的长槊直取史天泽心口,却被他用枪杆格开,两人马打盘旋,枪槊碰撞的火花在火光中四溅,像过年的爆竹。

“玄鸟队,炸他后阵!”我高声下令,十只玄鸟俯冲而下,手雷在史天泽的后背炸开。降兵们本就军心涣散,此刻纷纷扔下兵器,有的甚至调转马头冲击蒙古兵,嘴里喊着“回家种地去”。史天泽见势不妙,虚晃一枪逼退李三郎,拔马就往东北方向逃,身边的亲兵紧紧护住他,却被重甲骑兵砍倒大半,只剩三十余骑跟着他消失在夜色里,马蹄声越来越远,像丢了魂的野狗。

(十一)援兵再至,伏击重演

天亮时,拒马河两岸的火渐渐熄灭,焦黑的尸体堆成小山,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焦臭,连飞过的乌鸦都不肯落下。兀良合台的残部被压缩在林地深处,清点下来不足五万,正龟缩在未被烧毁的帐篷里,连炊烟都不敢升起,只用雪块擦拭兵器上的血污。我望着中都方向的天空,云层里藏着一丝异样的烟尘,知道新的援兵快来了——小白从高空带回的消息,中都又调出八万兵马,由速不台的侄子秃满率领,正沿桑干河而来,队伍里还拖着三门回回炮,炮身裹着红布,像是要办什么喜事。

“故技重施,但得更狠些。”我展开地图,指尖戳在上次伏击的狼牙口西侧峡谷,那里比狼牙口更窄,两侧的山崖直上直下,像被巨斧劈开,“吴燕殊,带两千玄鸟载一万人过去,这次多埋三层诡雷,引信接在马尾草上,一碰就炸;再让矿工营的弟兄在崖顶堆些滚石,听见爆炸声就往下推。”我拍了拍她的肩,指腹触到她甲胄上的凹痕——那是上次伏击时被流矢打的,“告诉弟兄们,上次的血不能白流,撤离路线画三张,一张缝在里衣,一张塞在靴底,一张藏在箭杆里,丢了就按太阳方位走,实在不行,跟着玄鸟的叫声撤。”

吴燕殊领命而去,玄鸟群再次升空,翅膀拍打的声音像一阵急雨。这次的兵士们脸上少了些冲动,多了份沉稳,有个少年兵正用麻线把撤离路线图缝在衣襟上,针脚歪歪扭扭,却缝得极紧。两天后,秃满的八万援军果然钻进峡谷——他们显然没吸取教训,骑兵排成密集的纵队,回回炮被裹在红布里,由四匹马拉着,走在队伍中间,像个笨重的新娘。

当第一声爆炸响起时,秃满还在马背上喝酒,皮囊里的马奶酒洒了一身,他骂前军“大惊小怪,定是踩了蛇”,直到手雷如雨点般落下,炸得回回炮的红布漫天飞,才慌忙下令撤退,却早已被两侧山崖的滚石与诡雷堵死。有门回回炮被手雷击中,炮身炸成两半,铁碎片嵌进旁边的蒙古兵身体里,像插满了钢针。

这场伏击比上次更惨烈。玄鸟队员们投完手雷就按预定路线撤离,只有两百余人因峡谷里起了浓雾,迷了方向被追兵围困。他们退到山崖顶端,用石头和最后几颗手雷抵抗,有个断了腿的兵士抱着三颗手雷滚进追兵堆里,一声巨响后,崖顶只剩下几顶染血的头盔。最后三十人背靠背站在崖边,看着蜂拥而上的元军,突然齐声呐喊“汉魂不灭”,抱着身边的元军一起跳下悬崖,尸骨都摔进了谷底的冰河,冰层裂开的声音在峡谷里回荡,像谁在哭。

(十二)十绝围困,三将授首

半个月的拉锯战后,双方兵力都只剩十万左右,拒马河的冰面被血染红,又冻成暗红色的冰碴,踩上去咯吱作响。玄鸟斥候传来急报:蒙古上都的五万怯薛军已过居庸关,先锋的马蹄印在雪地里延伸,像一排黑色的蛇,三天内必到中都。“不能等了,”我望着被围在林地的兀良合台残部,他们的帐篷上结着冰,兵士们缩在里面啃冻硬的肉干,“今夜用玄鸟炸营,拂晓全军出击,布十绝大阵!”

当夜,玄鸟队投下的手雷几乎没停过,兀良合台的营地被炸得尸横遍野,幸存的元军抱着头缩在弹坑里,连呻吟都不敢大声,有个小孩兵大概才十二三岁,吓得抱着死去的父亲哭,哭声被爆炸声盖过,细得像根线。拂晓时分,六千重甲骑兵率先冲击,他们的马蹄踏过焦土,在雪地上留下一个个血印,直扑元军的中军帐。玄鸟队同时投下混着迷糊粉的手雷,药粉在晨雾中弥漫,带着艾草和曼陀罗的气味,元军的后军很快传来成片的咳嗽声,不少人摇摇晃晃地栽倒在地,手里的刀掉在地上,却连捡的力气都没有。

“结十绝剑阵!”我拔剑引动内力,丹田的金丹旋转如轮,归一剑的剑穗铜铃发出清越的响声,顺着兵士们的队列传开。十三万兵士瞬间变换阵型,十个方阵如齿轮般咬合,每个方阵又分作十队,队队相扣,将七万余元军死死困在中央,像装进了铁打的笼子。重甲骑兵冲杀在前,六千骑如尖刀般刺穿元军前阵,却也付出惨重代价——冲到后军时只剩三千,李三郎的左臂被箭射穿,箭杆露在外面,他却咬着牙用右臂挥槊,槊尖上的血滴在雪地上,开出一朵朵红梅。“撤到林子里休整!”我高声下令,看着他们拖着伤员退去,转而领军绞杀前阵,归一剑划过之处,元军的兵器纷纷断裂,剑气带着正气,将他们的甲胄震得粉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