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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正气传承10.居庸关上扬正气兵发中都(1 / 2)

第5章 正气传承10.居庸关上扬正气,兵发中都

(一)代州扩军,三路齐发

代州的边靖楼前,二十三个大阵的旌旗在朔风中猎猎作响。楼檐下的铜铃被风撞得叮当乱响,像是在应和兵卒们整齐的脚步声。我站在北魏遗存的楼台上,望着兵卒们操练的身影——甲胄上的霜花在朝阳下融成水珠,顺着“汉”字纹的甲片滑落,突火枪的操练声震得楼角的匾额微微发颤,“晋北锁钥”四个大字被晨光镀上金边,仿佛在诉说这座城郭千年的戍边史。

“将军,降兵五万已整编完毕。”周福捧着新造的军册躬身禀报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纸页边缘还沾着墨迹,上面“蒙古”“色目”等字样旁,都批注着“善骑射”“通筑城”等技艺。他喉结滚动了两下,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:“从居庸关逃来的汉民说,兀良合台在关里囤积了三年粮草,还把八达岭的烽火台改成了火药库,那台子原是辽代的望敌楼,被元军加修了三丈高,站在上面能望见百里外的烟尘。”

我接过军册,指尖划过“大同路宣慰司”的朱印,纸背隐约可见“至元二十三年”的刻痕——那是河东山西道宣慰司迁治大同时的旧物。掌心的温度透过粗糙的纸页传来,恍惚间似能触到当年汉官们落笔时的沉重。“把代州武庙的关公像请出来。”我突然下令,声音在风中散开,“让所有将士在像前歃血为盟,不管是蒙古少年还是汉人老兵,凡破城后敢滥杀百姓者,定斩不饶!”

三日后的誓师礼上,代州百姓抬着从元军粮仓搜出的青铜鼎来献祭。鼎耳上“河东山西道”的铭文被香火熏得发黑,里面盛满了桑干河的清水,映着玄鸟队从慈云寺折来的柏枝。关帝庙的老道捧着从大同请来的关公拓本,枯瘦的手指抚过“忠义仁勇”四个篆字,颤巍巍地展开:“此像刻于至元二十六年,宣慰司迁治大同时所立。当年匠人刻到‘义’字时,三凿而石裂,都说关公显灵了……今日请将军携此像出征,愿关公庇佑我汉家儿郎!”

操练第十日,赵时赏从大同路送来五十车军械。车辙碾过代州的青石板路,发出沉雷般的声响,车上的突火枪木托印着“大同官坊”的字样,是用辽代旧铁矿新炼的精铁打造。周福展开羊皮纸,上面用朱砂圈出辽开泰年间的古道,指尖重重戳在紫荆关的位置:“将军,郭虎的三个大阵已在关外潜伏。他说那关墙的夯土芯子是北魏遗存,外层砌着辽金的砖石,看着虽坚固,墙根却被秋雨泡得发软,昨夜又降了霜,正是破城的好时机。”

分兵那日,恒山的积雪刚化了半尺。赵时赏的五个大阵往陕西方向开拔,客家刀队的红绸在风中卷成火苗,他勒马回头时,刀鞘上的“精忠”二字映着晨光,声音隔着风传来:“刘云,等我荡平陕西,就带秦地的粮草来中都找你!大同关帝庙的老道说了,咱们这是在续写参合陂之战的正气呢——当年拓跋珪能定北方,靠的不就是民心吗?”周福的十个大阵则披着伪装成商队的粗布,推着藏满手雷的粮车,悄无声息地向紫荆关潜行,粮车的辙印里,还藏着从慈云寺拓来的辽代地图,墨迹在晨露中微微发晕。

我率十三个大阵向居庸关进发时,玄鸟队的小白叼来块八达岭的城砖。砖上“至元十年”的刻字还很清晰,却已被火药熏得发黑。它用尖喙啄着砖缝里的铁蒺藜,翅膀拍得急了,羽毛上沾的霜沫簌簌落下:“兀良合台把关城修得跟铁桶似的,但关里的汉人百姓说,他们在烽火台底下挖了条逃生的地道,是当年辽代修的,那会儿这关还叫‘军都关’呢……有个老石匠说,地道尽头的石板上,刻着‘燕云归汉’四个字。”

(二)夜袭紫荆,关隘易守

紫荆关的夜色浸着寒意,辽代古道上的霜花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踩上去咯吱作响,像咬碎了一地的冰碴。我伏在玄鸟背上,望着身下连绵的关城——城楼的“元”字旗在风中歪斜,像条垂死的蛇;垛口上的火把照着元军哨兵缩着脖子的身影,他们裹紧了羊皮袄,却不知死亡已在头顶盘旋。关墙的夯土芯子是北魏遗存,外层砌着辽金的砖石,墙头上的箭楼还留着“瓶形寨”的旧称刻痕,那是平型关在元初的名字,此刻却成了元军哨兵避寒的角落。

“将军,六百玄鸟队员已就位。”郭虎的声音从腰间的铜管传来,带着电流般的滋滋声,还混着远处隐约的犬吠,“矿工营把铁链都缠在关前的老槐树上了,那树还是辽开泰年间栽的,根深着呢。方才摸了摸树皮,冻得硬邦邦的,铁链冻在上面,元军就算发现了也解不开!”我摸了摸怀里的归一剑,剑鞘上的铜环与玄鸟的利爪碰撞,发出细碎的轻响。丹田处金丹微微发烫,一股暖流顺着经脉游走,这是金丹后期的修为带来的底气——今夜,必须拿下紫荆关。

三更的梆子刚敲过,玄鸟队突然升空。六十只玄鸟展开翅膀,带起的风卷着霜雪,像片黑云压向关城。我打了个手势,队员们同时解下手雷,引信在风中嘶嘶作响,火星在夜色中连成一片。“扔!”我低喝一声,六十枚手雷划出弧线,齐齐砸向城楼——火光炸开的刹那,元军的哨兵还没喊出声,就被气浪掀下了城墙。辽代的箭楼塌了一角,露出里面北魏的夯土,竟与代州城墙的质地如出一辙。

“冲!”郭虎的三个大阵从古道冲出,临安刀队踩着云梯往上爬,矿工营则用撞木猛撞城门。玄鸟队员们落在垛口上,突火枪的铅弹在夜色中织成火网。我拔出归一剑,剑光劈开迎面射来的箭矢,脚尖在垛口上一点,身形如箭般跃入关墙。“守住这里!”我大吼着劈倒两个元兵,余光瞥见左侧有个少年队员被三名元兵围攻,他手里的短刀已卷了刃,却死死咬着牙不肯后退。

“张小三!”我剑随身走,剑气荡开元兵的弯刀,归一剑反挑,刺穿了为首者的咽喉。少年脸上溅了血,眼睛却亮得惊人:“将军,俺爹是应州战死的,他说要让俺亲眼看着汉旗插上居庸关!”话音未落,一支冷箭从暗处射来,我猛地将他推开,箭擦着我的臂膀飞过,钉在身后的砖墙上,箭羽还在嗡嗡作响。

关墙下的厮杀越发惨烈。元军的援兵从瓮城涌出,他们穿着厚重的铁甲,像移动的堡垒。玄鸟队员们的突火枪很快耗尽了弹药,只能拔出短刀肉搏。有个队员被元兵的长戟挑中,坠落时还奋力将最后一枚手雷扔向敌群,爆炸声中,他的喊声穿透火光:“将军,别忘了白登之围的耻辱——汉人从不认输!”

半个时辰过去,我们已损失了三十余名队员。关门口堆满了尸体,玄鸟队的黑衣与元军的灰甲交叠在一起,像幅泼洒的水墨画。我看着身边仅剩的二十多个队员,丹田处金丹疯狂旋转,一股沛然正气涌遍全身:“结玉龙小剑阵!”队员们立刻会意,二十人背靠背站成圆圈,剑尖向外倾斜,我的归一剑悬在阵眼,金丹之力注入剑身,剑尖泛起淡淡的金光。

“杀!”我们踏着尸体向前推进,剑阵如同一朵绽放的金菊,剑光所及之处,元兵的铁甲纷纷碎裂。我瞥见城门后的千斤闸正缓缓落下,心头一紧——若被关在瓮城,后果不堪设想。“跟我来!”我脱离剑阵,归一剑在掌心旋转,剑气劈开挡路的元兵,直奔闸口的绞盘。两名元兵举着狼牙棒砸来,我侧身避开,剑脊重重磕在他们的膝弯,趁其跪地的瞬间,剑锋抹过绞盘的铁链。

“铛!”铁链断裂的脆响淹没在喊杀声中,千斤闸卡在半空。我回头望去,玄鸟队员们正用身体抵住闸门,他们的肩膀在颤抖,却没有一人松手。“郭虎!”我大吼着挥剑砍断门闩,“带人进来!”郭虎的身影从门外扑入,他的甲胄上插着三支箭,却依旧力大无穷,一把推开闸门:“将军,俺们来了!”

晨曦微露时,紫荆关的城门终于洞开。我踩着瓦砾走进关城,靴底黏着血和碎冰。守将的府衙里还摆着辽代的铜灯,灯座上“南京道”的刻字被血染红——那是当年石敬瑭割燕云十六州时,契丹人留下的遗物。周福捧着封信赶来,手指因愤怒而颤抖:“将军,这是兀良合台给守将的密信……他说要把咱们这些‘南人’挫骨扬灰,还说汉人就该像牲口一样被驱使!”我捏紧信纸,指节发白,金丹在丹田中剧烈跳动——这笔账,迟早要跟兀良合台算清楚。

(三)居庸烽烟,两面夹击

赶回居庸关时,玄鸟队的夜袭已持续了三夜。我站在八达岭的残垣上,望着关城在火光中摇晃——手雷炸开的火光映红了恒山的雪,元军的投石机把巨石砸向我们的阵脚,砸起的雪雾中,隐约能看见玄鸟队员们躲闪的身影。郭虎的三个大阵已从紫荆关绕道,正沿着辽代的暗道往关里钻,此刻想必已摸到烽火台附近。

关城上的狼旗在风中扭曲,像极了元军推行“四等人制”时,汉人百姓脸上的屈辱。我想起代州见过的那些汉民,他们的衣领上缝着“汉”字布条,被元兵随意打骂时,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。但昨夜潜入居庸关的斥候说,城里的汉人正悄悄传递着“刘云将至”的消息,有人甚至在自家门板上刻了“汉”字,就等着我们到来。

“将军,兀良合台向忽必烈求援了。”小白叼来片带血的信纸,上面“中都”二字被泪水洇得发皱。它用翅膀指着东方:“斥候说,北京城里的元军已炸开了护城河的冰,六万援兵正沿官道赶来,带队的是史天泽——就是那个帮着蒙古人打金朝、灭南宋的汉将。他的队伍里,还有不少强征来的汉人步兵,被铁链锁着赶路。”

我望着关城上的狼旗,突然笑道:“让郭虎在关里放火,就说‘汉军已破城’,逼兀良合台分兵。”指尖在城砖上摩挲,那里还留着玄鸟队员们刻下的记号,“这老贼当年在广西屠城时,可没想到汉人也有抱团反抗的一天。史天泽?哼,一个帮着外人杀同胞的叛徒,正好让他亲眼看看,民心不是铁链能锁住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