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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正气传承1.反攻元大都(2 / 2)

我接过头盔,看见白砚站在码头边,手里捧着那方绣着“正气”的帕子。海风掀起她的衣角,像只欲飞的白鸟。“等你们回来,”她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,“我把油山的茶树种满,给你们煮最香的茶。”

舰队启航时,玄鸟群突然组成“正气”二字,在天上跟着船飞。我站在甲板上,望着越来越远的海岸线,手里的帕子被海风灌得鼓鼓的。李铁突然拍我的肩膀,指着远方的海平面——那里,郑云的琼州舰队正扯着满帆赶来,船帆上的“宋”字在阳光下红得像火。

(五)夜炸元皇宫,火光照汗青

第一夜的轰炸,据说忽必烈正在庆功宴上。玄鸟队带着二十个手雷,趁夜潜入大都,将陶罐从宫殿的琉璃瓦上扔下去。周铁造的手雷果然厉害,爆炸声震碎了半个皇宫的窗纸,火油泼在飞檐上,烧得像条火龙。

小白蹲在最高的旗杆上,用尾巴卷着块松脂,见火起便往下扔。她后来跟我说,忽必烈吓得从宴会上跌下来,靴子里还掉出块玉佩——是从临安皇宫抢来的,上面刻着“受命于天”四个字。

“第二夜扔在军械库。”郑豹在战报上画了个爆炸的图案,嘴角裂到耳根,“元军的弓箭烧了大半,据说现在连巡逻的兵卒都只能拿木棍。”他往嘴里灌了口米酒,“方梅说,她的毒针都比那些木棍管用。”

令孤老先生的竹简上,这些事都被记了下来。“丁未夜,义军以玄鸟携火器攻元宫,焚其左掖门;戊申夜,再攻军械库,烧弓矢三万。”他的史笔停在“忽必烈宵衣旰食,不敢安寝”一句上,突然笑了,“帝王寝食难安之日,便是百姓重见天日之时。”

油山的正气岩前,山民们正围着新刻的战报欢呼。个瞎眼的老汉用手摸着“焚军械库”四个字,突然老泪纵横:“我儿子就是被元军的弓箭射死的,这下好了,老天有眼啊!”

小白突然指着山下的路,那里扬起阵阵烟尘。吴燕殊的玄鸟俯冲下来,嘴里衔着封蜡信——是西路军的捷报:段浩与张钰已攻克石门关,元军向川中运粮的路线被彻底截断,俘虏的元兵里,竟有当年参与潭州屠城的千户。

“把这千户送到潭州去。”我将蜡信递给赵时赏留在油山的传令兵,“让熊义当着百姓的面审判他,用客家刀,按潭州的规矩。”

传令兵领命而去,白砚突然拉住我的衣袖,指着正气岩上的字。那些刻字在阳光下越发明亮,连石缝里的草芽都长成了藤蔓,顺着岩壁往上爬,在“正气”二字周围绕成个绿色的圈。

“你看,”她轻声道,指尖抚过发烫的岩石,“连石头都在帮咱们。”

(六)千帆连海平,锋刃向龙庭

九龙骨大船下水那日,广州湾的海面上飘着细雨。刘鹏带着军器监的工匠们立在码头,看着第一门重炮被装上船。炮身上刻着“还我河山”四个大字,是用元军的头盔熔铸的。

“射程三里六,”刘鹏拍着炮身,声音比海浪还响,“能穿透元军的铁甲船,咱们试过。”他递给我张图纸,上面画着炮弹出膛的轨迹,“到了蒙古草原,这炮能把他们的敖包炸成粉末。”

郑龙的舰队已在湾内待命,大小船只首尾相接,帆影遮天蔽日。郑云从琼州带来的哨船穿梭其间,每艘船上都站着个吹螺号的水兵——螺号声一长三短,是“准备出发”的信号。

小白蹲在旗舰的桅杆上,正用爪子给玄鸟系信管。那些信管里装着火药,遇敌时便会炸开,发出红色的烟。“辛雷哥哥的铁甲船已到马六甲海峡,”她朝我喊道,尾巴在雨里甩得湿漉漉的,“他说要跟咱们在大都外海汇合!”

我望着雨幕中的舰队,突然想起令孤老先生的话:“史书里的英雄,从来不是一个人。”赵时赏在运河上的刀光,段浩在云贵的马蹄,辛雷在暹罗的号角,还有那些不知名的山民、船工、矿工,他们的力量汇聚在一起,比任何重炮都更能撼动元军的根基。

李铁突然扛来一捆铁链,链环上还沾着矿场的泥土。“这是大余矿工们连夜锻造的,”他将铁链往甲板上一摔,哐当声惊得雨珠都在帆布上乱跳,“能把三艘元军的船锁在一起,到时候一把火,连骨头渣都剩不下。”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,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笑——那是当年在矿场跟监工拼命时被打掉的。

白砚撑着油纸伞,站在码头边给我们送行。她的裙摆沾了泥,却依旧把账目记得清清楚楚,每艘船的粮草、弹药都标注得明明白白。“这是阿黎给的防疫药粉,”她递过来几个布包,里面的草药味混着雨水的湿气,“蒙古草原多瘴气,让弟兄们每天掺在水里喝。”

舰队启航时,雨突然停了。阳光穿透云层,照在九龙骨大船的龙骨上,“正气”二字反射出刺眼的光。郑龙站在船舵旁,手里的罗盘指针稳稳指向北方,他扯开嗓子喊道:“告诉忽必烈,咱们来了!”

(七)烽烟连万里,铁血铸河山

西路军的捷报来得比预想中更快。段浩与张钰攻克石门关后,并未急于北上,而是沿着金沙江布下防线,将元军的粮草劫了个干净。玄鸟带来的战报上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粮仓,旁边写着“分给百姓了”——是段浩手下的小兵画的,字里行间都透着得意。

“张将军说,”信使是个年轻的大理兵,铠甲上还沾着血渍,“要让川中百姓看看,咱们义军不是来抢粮的,是来送粮的。”他从怀里掏出块麦饼,上面印着个模糊的“宋”字,“这是潭州百姓送的,说让咱们多杀几个鞑子。”

中路军在运河上的进展同样顺利。赵时赏的刀队与郭虎的临安兵配合默契,客家刀劈砍船桨的声音与“风后大阵”的号角声交织在一起,竟让元军的舰队望风而逃。周福从前方传回消息,说漕运的船工们自发组成了先锋队,用凿子在元军的船底打洞,“他们说,文先生当年路过运河时,给过他们饭吃。”

最令人振奋的是海外义军的消息。辛雷的暹罗舰队在马六甲海峡截获了元军的运金船,船上的黄金被分给了沿途的部落,那些原本中立的城邦见状,纷纷竖起了大宋的旗帜。王义从越南发来密信,说他已联合陈朝的军队,正沿着红河向北推进,“先祖王坚守合州钓鱼城,如今轮到我守这南疆国门。”

小白跟着玄鸟队在大都上空盘旋了七夜。她带回的消息越来越惊险:忽必烈的寝宫周围加了三重守卫,箭楼里的弓箭手换成了会法术的僧兵,甚至有萨满在宫门前跳着驱邪的舞蹈。“但他们挡不住咱们的手雷,”小白的爪子上沾着焦黑的木屑,“昨晚炸了他们的祭天高台,那些萨满吓得屁滚尿流。”

令孤老先生的竹简上,这些战事被记录得愈发详细。他的史笔仿佛带着某种魔力,能将千里之外的厮杀声、呐喊声都刻进竹片里。“至元二十年正月,西路军克石门关,中路军破运河防线,东路舰队抵渤海湾。”他将竹简卷起来,递给我看最末一行,“你看,这‘兴’字,已经写了一半了。”

(八)铁甲撼草原,正气照千秋

九龙骨大船驶入渤海湾时,海上飘着浮冰。刘鹏的重炮第一次试射,炮弹越过冰层,落在元军的了望塔上,碎石飞溅的声音在海面上回荡。郑云的琼州舰队从侧翼包抄,哨船上的水兵用火箭点燃了元军的帐篷,火光在雪原上烧出一道长长的痕。

“蒙古人的骑兵来了!”了望哨的喊声刚落,远处的地平线上就扬起了烟尘。成千上万的蒙古骑兵挥舞着弯刀冲来,马蹄声震得船板都在发抖。李铁突然吹了声口哨,矿工们推着突火枪列成方阵,枪管上的“正气”二字在阳光下闪着冷光。

“放!”随着我的口令,火枪齐鸣的声音像闷雷滚过海面。铅弹穿透了骑兵的皮甲,将冲锋的阵型撕开了个口子。刘鹏趁机调整炮口,第二发炮弹落在骑兵的中军,将他们的旗帜炸成了碎片。“这就是文先生说的‘天地有正气’,”刘鹏擦了擦炮管上的霜,“任他骑兵再凶,也挡不住这股气。”

小白突然化作一道白光,冲向蒙古人的萨满。她的六条尾巴在空中展开,像把锋利的扇子,将萨满的符咒撕得粉碎。那些原本被法术控制的战马突然受惊,掉头冲向自己的阵营,骑兵们顿时乱作一团。“他们的法术怕正气,”小白飞回旗舰,爪子上抓着个断裂的桃木剑,“就像黑暗怕光。”

激战持续了整整一日。当夕阳将海面染成血色时,蒙古骑兵的尸体在冰面上堆成了小山。郑龙的九龙骨大船撞开了最后一道防线,甲板上的弟兄们举起客家刀,朝着大都的方向呐喊:“还我河山!”

我站在船舷边,望着渐渐清晰的大都城墙,突然想起柴市口的那个清晨。小白缩在我袖管里,尾巴上的伤口还在渗血;赵时赏的箭上缠着布条;李铁的禅杖上沾着泥——那时我们以为,前路是无尽的黑暗。可现在,身后是千帆竞发的舰队,身前是摇摇欲坠的元军防线,而正气岩上的歌声,仿佛正顺着海风飘来。

令孤老先生不知何时站在我身边,史笔在竹简上写下最后几个字。“至元二十年二月,义军克大都外城,忽必烈遁逃。”他将竹简递给我,竹片上的字迹突然化作金光,融入了我的眉心。“我的使命完成了,”他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,“剩下的,该由你们来写了。”

金光散去时,我摸了摸眉心,那里的碎片不再发烫,反而有种温润的感觉。小白跳到我肩上,六条尾巴轻轻扫过我的脸颊。远处的大都城门被攻破,弟兄们举着刻有《正气歌》的木板冲了进去,歌声、欢呼声、刀枪碰撞声交织在一起,像一首雄浑的史诗。

“刘云哥哥,”小白指着皇宫的方向,那里正飘起大宋的旗帜,“我们做到了。”

我望着那面旗帜,突然明白“以身证道”的真正含义。文先生用生命点燃的火种,我们用血肉之躯传递下去,终有一天,这火种会烧遍万里河山,让正气二字,永远刻在天地之间。

甲板上的重炮还在轰鸣,炮口的火光映亮了每个人的脸。我握紧手里的客家刀,刀鞘上的“正气”二字被摩挲得发亮。前路或许依旧漫长,但只要这股气还在,只要还有人记得《正气歌》的调子,大宋就永远不会亡。

因为天地有正气,杂然赋流形。它在刀光里,在狐尾尖,在每个不肯忘记的人心里。而我们,终将带着这份正气,把失去的山河,一寸寸夺回来,让它光照千秋,永不熄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