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. 龙牺锄奸
队伍刚进入龙牺山脉,就遇到了一群山贼。为首的汉子满脸络腮胡,手里提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大刀,拦在路中间,身后十几个山贼个个手持棍棒,气势汹汹:“此山是我开,此树是我栽,要想从此过,留下买路财!”我拔出青锋剑,剑尖斜指地面,语气沉稳却带着威慑:“我等是抗元义军,奉文丞相之命赶赴汀州会师。尔等若愿弃暗投明,随我杀元军、保家国,往日劫掠之罪既往不咎;若执意阻拦,休怪我剑下无情,让你们葬身这龙牺山!”
山贼们面面相觑,为首的络腮胡汉子愣了愣,眼神里闪过几分挣扎——乱世之中,山贼多是走投无路的百姓,并非天生作恶。他盯着我看了片刻,突然扔了大刀,“噗通”一声单膝跪地:“大人!小人周虎,本是山下农户,元军抢了我家粮食,杀了我爹娘,我才带着兄弟们上山为寇。我们早就想抗元,只是没人领头,若大人不嫌弃,小人愿率兄弟们跟随,哪怕战死沙场,也比做这打家劫舍的勾当强!”
我伸手将他扶起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好!从今日起,你们就是义军的一员,咱们一起保卫家国,为死去的亲人报仇!”周虎激动得眼眶发红,连忙招呼身后的山贼过来见礼,十几个汉子纷纷放下武器,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坚定——他们终于不再是四处劫掠的匪寇,而是有了家国目标的抗元志士。
收编了周虎等人,队伍兵力多了十几人,士气也更盛了。继续前行途中,又遇到了三股山贼,有的是被逼无奈的百姓,有的是打散的宋军残部,听闻我们是抗元义军,都愿意加入。短短三日,队伍就从最初的五百余人,扩充到了七百多,沿途还缴获了不少粮食和兵器,算是意外之喜。
行至泰宁境内时,我决定先去泰宁县城锄奸——据沿途百姓所说,泰宁县令早已降元,不仅为元军搜刮粮食,还四处抓捕抗元义士,百姓们敢怒不敢言。泰宁县城不大,城门上挂着元军的黑色旗帜,城门口的元兵正盘查来往行人,眼神凶狠,对百姓动辄打骂。我让队员们乔装成商贩,有的挑着担子,有的推着小车,分散进城,约定在县衙附近的客栈汇合。
进了城,只见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关着门,偶尔有开门的,也只是偷偷摸摸做些生意。我跟着人流走到县衙附近,隐约听到县衙内传来说话声,便悄悄绕到后院墙根下,踮脚往里看——只见一名汉人官员正端着酒杯,谄媚地递给一名元军将领,嘴里说着:“大人放心,文天祥的队伍已经走水路去厦门了,咱们要不要派兵追击?小人这就去调兵!”
元军将领喝了一口酒,冷哼一声,将酒杯放在桌上:“不必,李恒大人自有安排。你只需管好泰宁,别让义军在这里立足,若是放跑了一个抗元分子,小心你的脑袋!”汉人官员连忙点头哈腰:“是是是,小人一定尽心办事,绝不让大人失望!”
我心中怒火中烧,悄悄招手让几名队员过来,指了指县衙后院的角门。趁元兵换岗的间隙,我们纵身跳上墙,院内的两名元兵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队员们捂住嘴,一刀封喉。汉人官员听到动静,刚要从后门逃跑,就被周虎拦住,一脚踹倒在地。“你这汉奸!为了荣华富贵,竟背叛家国,残害百姓!”周虎怒喝着,刀刃架在他脖子上。
汉人官员吓得魂飞魄散,连连求饶:“大人饶命!大人饶命啊!我也是被逼的!元军拿我家人要挟,我不得不从啊!”我蹲下身,盯着他的眼睛:“念在你尚有一丝良知,未敢对百姓痛下杀手,今日饶你一命。但你需将元军搜刮的粮食全部交出,分给百姓,再随我们去城外山寨关押,若日后有悔改之意,再放你回家。”汉人官员连忙点头,如蒙大赦。
处理完县衙的事,百姓们听说汉奸被抓,都纷纷走出家门,围在县衙外欢呼。我让队员们将元军粮仓里的粮食分给百姓,又贴出告示,号召有志之士加入抗元队伍,不多时就有几十名青壮年报名。趁着天色未晚,我带着几名队员去了泰宁景区——此处虽为乱世,却仍保留着几分古朴风貌。甘露寺的木构建筑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庄重,“一柱插地,不假片瓦”的结构让人惊叹,据说这是南宋绍兴十六年修建的,历经百年仍完好无损。状元岩下,还有村民在祭拜邹应龙的雕像,相传这位南宋状元年少时曾在此隐居读书,是当地百姓的骄傲。
一名老和尚见我们穿着义军服饰,双手合十走过来:“施主们是抗元的英雄吧?老衲这有一些干粮,你们带上,路上也好充饥。”我接过干粮,对着老和尚行了一礼:“多谢大师。我等定不负百姓所望,早日收复失地,还天下太平。”老和尚点点头,指着远处的金湖:“沿金湖走,可至梅口,那里有我们寺里的居士,也是义军的联络点,你们去了可安心休整。”
离开泰宁景区,队伍沿金湖前行。湖水清澈见底,倒映着岸边的丹霞地貌,红色的山峰在夕阳下格外醒目。王婉婉指着远处的山峰,好奇地问:“刘云,你看这山峰都是红色的,是不是里面藏着什么特殊的矿石?”我想起之前阿黎说过的稀土矿石,便让队员们留意,若发现颜色异常的石块,便收集起来——说不定日后能用来改良兵器,增强战力。
行至梅口时,天色已晚。我们在联络点休整,这是一处隐蔽的农家院落,主人是老和尚口中的居士,早已为我们准备好热水和饭菜。队员们围着篝火烤肉,欢声笑语驱散了连日赶路的疲惫。王婉婉帮我整理地图,突然轻声问道:“刘云,你说咱们真的能打赢元军吗?有时候我看着元军势大,总有些担心。”我看着篝火,火焰映在她眼里,带着几分迷茫。我坚定地说:“只要咱们众志成城,就没有打不赢的仗。你看,沿途的百姓都在支持咱们,泰宁的百姓、梅口的居士,还有那些弃暗投明的山贼,他们都是咱们的底气。元军虽强,却失了民心,民心向背,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。”
深夜,我摸出怀里的身份证,对着篝火“拍照”——虽然屏幕是黑的,却早已成了习惯,我想把这段抗元史记录下来,让后人知道,在南宋末年,有一群人为了家国,不惜抛头颅、洒热血。白砚之前问我为什么总拿着这个东西,我说“想让后人记得这段历史,记得这些为家国而战的人”,她当时似懂非懂,却还是帮我小心保管着。
第二日清晨,队伍继续出发。沿大龙、夏坊、枫溪一路前行,沿途锄奸剿匪,又收服了不少义士,兵力扩充到了近千人。行至水茜镇时,遇到了一支元军小队,约有五十余人,正押着十几名百姓往县城去。我让队员们埋伏在山林里,等元军进入伏击圈,突然发起进攻。元军猝不及防,被打得晕头转向,不到半个时辰就被歼灭,百姓们也被成功解救。
打扫战场时,我发现元军的兵器上涂着一层黑色的粉末,散发着淡淡的腥臭。阿黎之前说过,元军可能会用毒,我立刻让队员们退后,不要轻易触碰兵器。”我蹲下身,用树枝挑起一点黑色粉末,放在鼻尖轻嗅——气味刺鼻,与阿黎之前描述的“腐骨毒”特征极为相似,这种毒沾到伤口便会迅速扩散,半个时辰内就能让人毙命。
王婉婉立刻从行囊里取出阿黎给的解毒药粉,倒出少许撒在黑色粉末上,两种粉末接触的瞬间,果然泛起白色泡沫,发出“滋滋”的轻响。“真的是毒!幸好阿黎早有准备。”她一边说着,一边将药粉分发给队员,“大家都在手上、兵器上涂一点,以防万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