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汴梁困守:滚石热油筑危防
开武三年秋九月初九,汴梁城笼罩在压抑的阴云下。东北城墙的垛口后,宋军士兵们手忙脚乱地搬运滚石、煮沸热油,铁锅中的油花溅在城砖上,发出 “滋滋” 的声响,却驱不散他们眼中的恐惧。赵光义身着赭黄龙袍,立于城楼之上,望着城外连绵百里的燕军营帐,手指死死攥着城垛的青砖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“陛下,燕军已在城外架起三百台投射机,恐是要用水火攻!” 殿前都指挥使党进匆匆赶来,甲胄上还沾着尘土,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慌乱,“昨日孟州逃兵说,燕军的‘轰天雷’能炸塌城墙,咱们的滚石热油,怕是挡不住啊!”
赵光义没有回头,目光死死盯着燕军阵中那一排排黑铁铸就的投射机,声音沙哑:“挡不住也要挡!汴梁是咱们最后的家,城破之日,便是赵氏灭族之时!” 他抬手指向城下,“传朕旨意,凡能斩杀燕军者,赏银五十两;敢私开城门、私通燕军者,诛九族!”
旨意传遍城墙,却没激起多少士气。士兵们看着城外燕军阵中飘扬的玄色战旗,想起孟州之战中被铁丸撕碎的长枪阵,想起洛阳之战中被轰天雷炸塌的城楼,手中的滚石渐渐变得沉重。城根下,百姓们躲在自家院中,门窗紧闭,偶尔传来孩童的啼哭,也被父母死死捂住嘴 —— 谁都知道,这场守城战,凶多吉少。
燕军大营内,柴熙诲正与陈恪、杨延贵等将领查看轰天雷的储备。三百台投射机整齐排列,每台机器旁都堆着十具铁罐轰天雷,罐身上的锯齿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,罐口的引线浸过桐油,随时可点燃。“今日午时,开始投掷轰天雷,日夜不停,直到炸塌城墙为止。” 柴熙诲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杨延贵率甲字军在东北城墙外待命,城墙一塌,立刻冲锋;曹元显率丙字军绕至西南门,防止宋军突围。”
杨延贵躬身应道:“遵旨!末将已命士兵检查突火弩,确保冲锋时火力压制!” 陈恪则补充道:“转运司已将粮草、铁丸运至前线,足够支撑十日攻城,陛下放心。”
柴熙诲点头,目光望向汴梁城,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—— 这座中原古都,今日将迎来新的主人,天下一统的大业,即将完成。
二、天雷昼夜:铁罐轰鸣碎城防
午时三刻,燕军阵中响起震天的鼓声。三百台投射机同时启动,绞盘转动的 “咯吱” 声与士兵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,十具轰天雷被依次挂上绳索,点燃的引线冒着青烟,在风中微微颤动。
“放!” 随着秦武一声令下,第一具轰天雷被投射机抛出,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,重重砸在汴梁东北城墙的垛口上。“轰隆!” 一声巨响,铁罐炸裂,铁砂与碎石飞溅,城垛上的三名宋军士兵瞬间被吞没,砖石碎片如雨点般落下,砸在城墙下的宋军士兵身上。
紧接着,第二具、第三具…… 三百台投射机不间断地投掷轰天雷,爆炸声接连不断,震得大地微微颤抖。东北城墙很快被烟尘笼罩,城砖在爆炸中碎裂,城墙表面出现一道道裂缝,有的地方甚至凹陷下去,露出里面的夯土。
城楼上的赵光义被爆炸的冲击波震得站立不稳,党进连忙扶住他。“陛下,燕军的轰天雷太厉害,咱们的士兵根本不敢露头!” 党进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刚才一发轰天雷炸塌了城垛,十几名士兵被埋在
赵光义推开党进,踉跄着走到城垛边,望着城外燕军的投射机,眼中满是绝望。他看到一名宋军士兵试图点燃热油,刚探出头,便被一枚飞来的轰天雷碎片击中,热油泼洒在城墙上,燃起熊熊大火,士兵的惨叫声被爆炸声淹没。越来越多的宋军士兵躲在城墙后的掩体里,不敢再靠近垛口,有的甚至扔掉武器,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。
夜幕降临,燕军的攻城没有停止。投射机旁点燃了火把,照亮了空中飞舞的轰天雷,铁罐在火光中划出一道道红色的轨迹,如同坠落的流星。汴梁城内,百姓们在爆炸声中彻夜难眠,有的对着佛像祈祷,有的收拾细软准备逃难,整座城市陷入一片混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