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错啊。”陈浩躺倒在地毯上，“再搞几天就能交差了。”
“还有尿布台没装。”卡尔提醒。
“明天弄。”陈浩闭上眼，“今天太累了。”
苏珊摸着肚子，轻声说：“他刚才动了一下。”
“回应你了？”陈浩立刻睁开眼，“是不是嫌我们太吵？”
“可能。”她笑了笑，“也可能想出来看看。”
“外面可没里面舒服。”陈浩伸手碰了碰她肚子，“空调没开，饭还得等人做。”
卡尔拿出平板记录：“今日胎动时间：上午十一点二十三分，持续约四秒。环境状态：家中，噪音值适中，父母正在讨论衣物分类标准。”
“你连这个都记？”陈浩瞪眼。
“数据积累有助于分析行为模式。”卡尔抬头，“说不定将来能预测他喜欢什么音乐。”
“现在放古典他就踢人。”陈浩说，“一听摇滚就安静了。”
“那可能是节奏感强。”苏珊说，“也可能是吓住了。”
娜娜调出音频库。“可提供三十种风格胎教音乐，包括爵士、民谣、电子合成节拍。”
“先别放了。”陈浩摆手，“让他清净会儿，咱们先把东西收拾完。”
下午三点，所有新物品归位。婴儿车靠墙立着，衣服整齐码进抽屉，尿布堆在专用收纳箱里。
卡尔贴完最后一个标签，长舒一口气。“任务完成。”
“等等。”陈浩突然想起，“奶瓶消毒器买了吗？”
卡尔翻记录表。“还没下单。”
“哎哟。”陈浩一拍脑门，“又漏一个。”
“我可以现在购买。”卡尔打开手机，“标准款还是智能控温款？”
“带定时的吧。”苏珊说，“省事。”
“还要买温奶器。”陈浩补充，“不然半夜泡奶得等半天。”
“还有口水巾、安抚奶嘴、指甲剪……”卡尔越念越多。
“停！”陈浩举手，“再说下去今晚别睡了。”
“其实还缺蚊帐。”卡尔小声说，“夏天快到了。”
“你是不是偷偷看了待办清单？”陈浩怀疑地看着他。
“没有。”卡尔摇头，“我是根据季节变化推理的。”
“推理个头。”陈浩站起来伸懒腰，“今天就到这儿，明天继续。”
苏珊靠在沙发上没动。“你们折腾够了吧？”
“这才哪到哪。”陈浩笑着说，“好戏还在后头呢。”
卡尔关掉投影，顺手把椅子推回桌边。娜娜回到充电座，蓝灯缓闪。
窗外阳光斜照进来，落在地毯上一块暖色方格。陈浩一屁股坐下，仰头看着天花板。
“你说咱们是不是太紧张了？”他问。
没人回答。
他转头看，苏珊闭着眼睛，像是睡着了。卡尔正低头修改电子表格，娜娜屏幕还亮着，滚动着一行行数据。
他轻轻挪过去，把毯子拉上来盖住苏珊的腿。
刚盖好，手机响了。
是购物平台的消息提示：您选购的智能温奶器即将售罄，请尽快下单。
陈浩盯着屏幕看了两秒，抬手点了付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