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总比跪着求他们听强。”陈浩耸肩，“咱们又不是去讨饭的，是去交作业的。爱看不看。”
卡尔低头看着自己的建模草图，手指无意识地在空中画着函数线，“如果用谐波共振来优化预测模型……说不定能提前十二小时锁定能量峰值。”
“那你还不赶紧改？”苏珊推他一下。
“改。”卡尔点头，“明天一早就改。”
娜娜站在窗边，光瞳微微闪动。她没说话，但后台已经开始整理新的数据包，标题是《外星系统能量出口初步分析》。
陈浩靠在沙发上，看着天花板，“其实吧，我现在脑子还是懵的。也不知道能不能成。”
苏珊坐到他旁边，轻轻握住他的手，“但你知道吗？刚才吃饭的时候，我觉得不怕了。”
“为啥？”
“因为知道有人等我回家。”她说，“有人给我留灯，做饭，听我抱怨。这就够了。”
卡尔抬头看了他们一眼，“我爸妈从来不问我工作的事。每次打电话就一句‘钱够不够花’。搞得我都不好意思说项目黄了。”
“那是他们信你。”陈浩说，“就像我们现在这样，谁也不提放弃，但谁也没说非赢不可。就这么干着，挺好。”
母亲收拾碗筷时对父亲笑了笑，“他们能扛得住，就是需要个歇脚的地方。”
父亲点头，“年轻人嘛，路长着呢。”
凌晨三点，客厅灯还亮着。
娜娜调出全息投影，把新发现的能量出口路径标注出来。一条淡黄色的流道从地核延伸至地表裂谷，末端连接着一片未知矿物区。
“出口位置已锁定。”她说，“预计下次能量释放将在六十三小时后。”
陈浩盯着那个点，“这要是被别人抢先研究了，咱们连汤都喝不上。”
“那就别让他们抢。”苏珊打开笔记本，“我明天联系植物样本库，调取所有蓝色晶体的记录。”
卡尔已经在改模型，“我试试用非线性反馈算法，看看能不能模拟出口喷发周期。”
娜娜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，光瞳闪烁频率比平时快了0.7秒。
陈浩伸了个懒腰，活动脖子时发出咔的一声。他笑着看向窗外，“咱家这客厅，都快成星际研究中心了。”
“总比在网吧通宵强。”苏珊说。
“而且网速还快。”卡尔补了一句。
娜娜突然说：“检测到异常信号波动。”
三人同时抬头。
“不是黑客。”她说，“是来自地表监测站的原始数据流。自动上传，未加密。”
“谁发的？”陈浩问。
“发送端编号c-7。”娜娜回答，“属于国家天文台外围观测网，常规任务中不应在此时段传输。”
卡尔立刻拿回平板，“把数据流导入模型，看看有没有干扰源。”
苏珊凑过去，“会不会是自然现象？比如地磁扰动？”
“不像。”娜娜调出波形图，“信号里有编码结构，重复三次，间隔精准。”
陈浩眯起眼，“等等……这节奏，是不是有点熟？”
娜娜静了一秒，然后说：“与风声岩洞的震动频率一致，误差小于百分之零点三。”
屋里的空气一下子绷紧了。
卡尔的手指停在屏幕上，“你是说……那地方，刚刚自己‘响’了一次？”
娜娜点头，“并且，主动发出了信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