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懊悔又后怕地不停道歉,“姐姐没事,慎儿别难过,都是姐姐不好,是姐姐的错,是姐姐不够小心,才害得你伤心了。”
安陵容回抱住窦漪房,冷声道:“姐姐没错,错的是让姐姐变成那样的人。”
窦漪房稍稍松开她,双手捧起她的脸,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神色,眼中满是忐忑,“慎儿真的不怪姐姐吗?姐姐刚才那么坏,把我的小慎儿晾在一边,看都不看一眼。”
安陵容牵起窦漪房的手,引着她走回床边坐下,蹲下身扶着她的膝盖,保证道,“真的,姐姐。”
她回首望向殿门方向,杀意一闪而逝,“她敢对你动手,该死的是她。”
窦漪房越过她的肩膀看向熄灭的香炉,回想起这一个多月来发生的点点滴滴。
从起初对贾请的戒备,到后来在她日复一日的殷勤伺候下渐渐松懈,纵容她贴身伺候,插手自己的饮食起居,再到最后,竟真的将她视作了唯一信任的贴心人……
她心有余悸地问道,“慎儿,那香……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安陵容轻声细语地安抚解释,“那是一种有致幻效果的迷魂香,能潜移默化地影响人的神智,让人不自觉地亲近施香者,卸下心防,久而久之便会对其产生依赖,乃至言听计从。
贾请将香下在重华殿里,只怕是想将姐姐和刘恒一并控制住,婆婆虽精于医道,但对香道并不熟悉,才未能及时发现,是我疏忽了,竟让她在眼皮底下猖狂了这么久,险些让她得逞。”
窦漪房眸光一凛,敏锐地抓住了关键,“好隐蔽的手段,若真让她控制住我和殿下,几乎就相当于掌控住了整个代国,看来她背后之人所图甚大。”
安陵容冷笑道,“不错,姐姐,雪鸢已经抓到了与她相依为命的弟弟,我们不必再忍她了。”
窦漪房果决道:“既然如此,那今晚就动手。”
姐妹两人对视一眼,皆看见对方眼中逆鳞被触碰的狠色,任何试图伤害她们、离间她们的人,都必将付出代价。
在此之前,安陵容还需确认一下窦漪房的身体状况,她拉起窦漪房的手,凝神诊脉,“姐姐身上可还有其他不适之处吗?比如头晕、心悸或是食欲异常?”
窦漪房眷恋地看着她专注的眉眼,“没有,只是这些时日格外贪吃些。”
安陵容诊完脉,神色稍缓,“姐姐和孩子都很健康,虽然不知姐姐为何忽然间挣脱药力清醒过来,但为防万一,我还是给姐姐配一副清心散,连服几日,彻底清除余毒为好。”
窦漪房还是一副理亏的乖乖模样,“好,姐姐都听慎儿的。”
见窦漪房这般乖巧听话,全然依赖自己,安陵容空落落的心里顿时被极大的满足感再度充盈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