姑娘转过身，长得很漂亮，但表情有点冷。她看了看燕靖南，不客气地问：“你是何人？竟敢口出狂言要与我切磋？”
燕靖南抱了抱拳，有点骄傲地说：“凭我手中长剑，便能胜过姑娘。”
“哼，狂妄！”白衣姑娘冷笑一声，拔剑指着他的鼻子，“我教武学岂容你这等无名之辈轻视？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，什么叫天外有天！”
燕靖南也不服气，立刻拔出剑，剑身在雪地里闪着寒光：“正要讨教。”
话刚说完，两人就打了起来。白衣姑娘的剑法又快又灵活，每一招都很狠；燕靖南的剑法则很有力，很稳。他们打得很激烈，雪沫都飞起来了。
转眼已过百招。剑影交错间，燕靖南突然变招，长剑直取女子左肩。女子横剑格挡，“铛”的一声脆响，双剑剑尖骤然相抵。
四目相对，两人都愣住了。雪沫飘在中间，女子眼神有点慌，耳朵红了；燕靖南心里也咯噔一下，握剑的手松了点。
燕靖南趁机手腕一转，剑往下一压，正好碰到女子的手腕。女子叫了一声，剑飞了出去，“嗡”地插在雪地里，剑尾还在抖。
她后退两步，抬头看燕靖南，脸上没了之前的傲气，反而有点害羞。“你……”她咬了咬嘴唇，声音很小，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燕靖南收剑入鞘。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，像要撞碎肋骨冲出来。他望着她，眼神里翻涌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灼热，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骨子里。“燕靖南。”
女子点点头，转身就走。她脚尖一点地，白衣身影很快消失在雪峰之巅。
“姑娘！”燕靖南急得大喊，“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！”
他望着空荡荡的雪地，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揪紧，生怕这一眼便是永别。几乎是本能地，他提气追了上去，雪地上只留下两道深浅不一的脚印。
“老头！老头！你发什么呆呢？”
一声清脆的呼喊从树下传来，把燕靖南从百年前的雪地里拉了回来。他猛地回过神，低头一看，只见白玉正叉着腰，一脸不耐烦地仰头看着他。
“你刚才怎么了？”白玉仰头大声问道，“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反应，跟丢了魂似的。”
燕靖南深吸一口气，身形一晃，便轻飘飘地从树上落了下来，稳稳地站在众人面前。
“没什么，”他声音还有点沙哑，“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。”
“往事？”白玉狡黠一笑，说道，“我知道了！你方才一定是在想你那百年前的情人吧？”
燕靖南沉默了一下，眼神飘向远方，没有说话。百年了，那个雪地里的身影，还是让他难以忘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