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收回目光,扫了众人一眼,语气冰冷:“我燕靖南早已不问世事,你们的事,与我无关。”
白玉眼珠一转,叉腰笑道:“老头,我看你就是怕了!连自己的后人都不敢认!”
温砚棠赶紧上前一步,拱手道:“前辈,您方才既已认出燕兄是您的后人,却为何又要赶我们走?这岂不是让人心寒吗?”
燕七鹰也道:“前辈若真要赶我们走,孙儿自然不敢违抗,只是……只是孙儿怕九泉之下的祖父会失望。”
燕靖南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猛地一拍大腿:“够了够了!你个小兔崽子,连你祖父都搬出来了——那可是我儿子!真是拿你没办法!”
他瞪了众人一眼,却忍不住笑了:“行了行了,你们说那么多,不就是想让我把你们留下来吗?”
白玉立刻眉开眼笑:“那您是答应了?”
燕靖南哼了一声,转身往屋里走去:“还愣着干什么?进来吧,外面风大。”
桃花谷的木屋陈设简单,燕靖南引众人入内。温砚棠和白玉扶着彦卿,轻轻将他放在窗边的竹躺椅上。
燕靖南走过来,看见彦卿肩上的铁钩,皱起眉头说:“是谁下的毒手?竟用如此阴狠的手段伤我燕家子孙!”
温砚棠道:“此事说来话长,还是让白玉先想办法取下这铁钩。”
白玉站直身,仔细查看燕七鹰肩上的铁钩,眉头紧锁:“这铁钩已和血肉长在一起,想取下来恐怕很难,过程会像剜心蚀骨一样疼。”
燕靖南冷哼一声:“我燕家的后人,连这点痛苦都忍受不了,还配做燕家子孙?”
白玉立刻怼回去:“你这老头怎么这么心狠?你孙子都这样了,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!”
燕靖南脸色一沉:“我燕家子孙,哪能这么娇气!”
白玉不再理他,转身看向药箱,掌中凝起内力隔空一吸,数枚金针便从箱中飞出,悬浮在她身前。她眼神一凝,手腕轻抖,金针如流星般精准甩向燕七鹰肩上穴位。
“帮我按住他,封住穴道能减轻些痛苦。”白玉道。
温砚棠点点头,按住燕七鹰的胳膊。金针入穴的瞬间,燕七鹰的身体微微一颤,脸色依旧苍白,但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,似乎没那么痛苦了。
封住穴道后,白玉拿出一把小巧的匕首,在火上烤了烤消毒,然后小心地贴近铁钩与皮肉连接的地方。她一边用匕首轻轻撬动铁钩,一边用另一只手按住燕七鹰的肩膀。
铁钩被一点点撬动,燕七鹰疼得额头直冒冷汗,身体不停发抖,却咬着牙一声不吭。燕靖南看着孙儿痛苦的样子,眼神里闪过一丝心疼,但很快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。
铁钩终于被取了下来,带出一片血肉模糊。白玉顾不上休息,又用匕首小心地刮去粘在骨头上的碎肉,清理伤口。
清理完伤口,白玉又拿出草药,嚼碎后敷在伤口上,然后用干净的布条包扎好。整个过程,白玉动作麻利,神情专注,额头上也渗出了汗珠。
温砚棠一直扶着燕七鹰,轻声安慰:“忍一忍,很快就好了。”
燕靖南站在一旁,看着这一切,虽然没说话,但紧绷的脸缓和了一些。
包扎好伤口后,白玉松了口气,对燕七鹰说:“好了,铁钩终于取下来了。接下来你要先好好休养,把伤口养好之后,再想办法慢慢恢复功力。”
白玉收拾好药箱,拍了拍手站起身,摸了摸肚子,皱着眉头说:“饿死我了!我们逃命逃了大半天,又打了一架,还吵了那么久,到现在才歇下来,这肚子早就咕咕叫了。”
她转头看向燕靖南,问道:“老头,你这儿有吃的吗?”
燕靖南淡淡道:“我隐居在此百年,平日里以桃花为食,待桃树结果以后,又以桃果为食,平日里只饮后山的清泉水。”
白玉瞪大了眼睛,一脸不可思议:“什么?吃桃花喝泉水?竟然吃了一百年还能活着,而且看起来还这么健康!”
燕靖南哼了一声:“饮食越清淡,活得越久,身体也越健康。”
白玉撇撇嘴,刚想反驳,温砚棠连忙开口劝道:“好了,我们先别说这个了。我去附近的树林里打些野味回来,大家填饱肚子再说。”
燕靖南看着他,提醒道:“你要去打野味可以,但是别用你的毒影掌。我可不想活了百年,最后反倒被你毒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