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测员的机械音从天花板的喇叭里钻出来。
混着机械臂的“咔嗒”声，没半点温度：“童魂编号·09 绝望值升至81%，符合燃烧标准。1. 红孩儿启动机械臂，完成童魂燃烧；2. 悟空维持‘恐惧共振’，记录情绪关联数据；3. 沙僧项链同步上传‘燃烧效率’，逾期视为任务失败。”
唐僧突然把手里的“童魂编号·06”牌往炉里扔。
牌刚碰到炉口的火，就“滋”地冒起粉烟，烟里飘着“妈妈”的残音，瞬间被吞了。他盯着空了的手，突然笑了，笑声里裹着泪：“扔了也没用……还有07，08，09……你们的牌堆得像山，我们扔得完吗？”
八戒扛起钉耙，往炉边靠了靠。
钉耙尖齿上的童魂烟飘向炉口，被火吸着转。“扔不完。”他声音没起伏，“系统每天都会送新的童魂来，牌会一直挂下去，直到这炉烧到三界熔炉满——我们能做的，只是看着。”
沙僧的项链暗了下去。
蓝光消失前，最后映出机械臂的动作：铁钩勾着“童魂编号·09”牌，慢慢往炉里送。红孩儿的手指按在控制器上，没半点犹豫。牌上的淡粉烟越来越浓，裹着细弱的呜咽，像在说“不要”。
悟空僵在原地，身体的颤抖停不下来。
他看着“童魂编号·09”牌掉进炉里，看着红孩儿面无表情的脸，看着木架上还空着的“童魂编号·10”的位置——那是下一个要被烧的童魂的位置。饲苑的残灰在他脚边积成了末，再也没有引路的痕，因为路已经走到头，前面只有烧不尽的童魂，和算不完的“燃料效率”。
工厂的黑铁墙还在渗液。
童魂烟还在飘。炉里的“咕嘟”声还在响。牛魔王站在红孩儿身边，没再说话。唐僧攥着空了的手，指甲嵌进掌心。八戒靠在墙上，钉耙尖齿的液珠还在滴。
他们都知道，饲苑残灰已经走完了终末路，正从这炉里烧起来，烧的是孩子的魂，也是他们逃不掉的“反抗”剧本的序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