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石头学得认真,眉头皱着,小手紧紧攥着刻刀,一点一点地削着木头,虽然动作生疏,但学得有模有样。“石匠叔,这样对吗?”他抬起头,眼里满是期待。
老石匠点点头,脸上露出欣慰的笑:“对!就是这样,再练练就熟练了。以后咱屯子的农具,说不定就靠你修了。”
张婶儿端来刚熬好的玉米粥,还有腌萝卜条,放在炕桌上:“大伙儿先喝点粥暖暖身子,忙活一上午了,别累着。”
刀疤强端起碗,“咕咚咕咚”喝了大半,夹了一口腌萝卜条,脆生生的,立马精神了:“婶儿,你腌的萝卜条太好吃了!比肉还下饭!”
“好吃就多吃点,”张婶儿笑着说,“地窖里还腌了不少,够咱吃整个冬天的。等开春了,咱再腌点白菜和黄瓜,换着花样吃。”
林野喝着粥,看着屋里的大伙儿:“雪封山了,咱正好趁这个时候把该修的农具修了,该编的筐编了,该挑的种子挑了。等开春雪化了,就能直接下地,不耽误农时。”
“说得对!”二柱子放下碗,“俺打算把之前的犁耙都修一遍,再打两把新锄头,开春种地能用。还想给羊圈加个围栏,让羊能在院子里活动活动,长得更快。”
苏晴补充道:“我和张婶儿、李寡妇打算把囤的布料整理一下,给大伙儿做几件新衣裳。冬天的衣服都穿得差不多了,开春得有件干净的衣裳下地干活。”
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,说着开春的打算,眼里都带着盼头。没有惊天动地的计划,都是些柴米油盐、春种秋收的小事,却透着最踏实的滋味。
下午,雪停了,太阳出来了,照在雪地上,泛着晃眼的光。刀疤强领着王虎和小石头,在院里堆了个大大的雪人,还把自己的旧帽子给雪人戴上,把土豆当眼睛,玉米芯当嘴巴,引得大伙儿直笑。
苏晴和李寡妇搬出布料,坐在炕边缝衣裳。苏晴的针线活好,缝得又快又整齐;李寡妇力气大,钉扣子、纳鞋底又快又结实。两人配合默契,没一会儿就缝好了一件上衣。
林野和二柱子、老石匠一起修农具,把生锈的锄头、镰刀磨得锃亮,把松动的犁耙加固好。老石匠还教他们用废铁打了几个小铲子,给小石头和王虎用,让他们开春也能跟着下地干活。
夕阳西下,余晖透过窗户照进屋里,给屋里的一切镀上了一层暖光。粮囤里的粮食满满当当,地窖里的蔬菜新鲜完好,羊圈里的小羊羔已经能慢慢走路了,院里的雪人戴着旧帽子,咧嘴“笑”着。
大伙儿围坐在炕边,吃着热乎乎的晚饭,聊着家常,说着笑话。刀疤强又讲起了进山找野羊时摔进雪窝的糗事,引得大伙儿哈哈大笑;小石头炫耀着自己刻的小木头人,得到了老石匠的夸奖;苏晴给林野缝好了磨破的袖口,递给他时,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。
林野看着眼前的一切,心里满是安宁。这末世里的日子,没有波澜壮阔,却有着最真实的烟火气。他们曾历经苦难,曾四处逃亡,却凭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,在这片土地上建起了家园,聚齐了亲人般的伙伴。
夜里,屯子又安静了下来,只有羊圈里偶尔传来小羊羔的轻哼声,还有风吹过屋檐的“簌簌”声。炕头依旧温暖,粮囤依旧饱满,每个人的心里都踏实得很。
他们知道,春天很快就会来,雪会化,草会绿,种子会发芽,庄稼会生长。而他们,会继续在这片土地上,春种秋收,养鸡养羊,守护着这个屯子,守护着这份安稳。
往后的日子,没有惊天动地,只有柴米油盐;没有颠沛流离,只有踏实安稳。这便是最好的结局——在灾年里,守住一方天地,聚齐一群亲人,过着有烟火气的踏实日子,岁岁年年,安稳无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