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罪恶的根源(1 / 2)

王婆子哆哆嗦嗦的看到儿子那截掉在地上的手指,又看到凌循舔舐嘴角血迹那可怕的动作,想要反抗的念头彻底灰飞烟灭。

她像只被掐住了脖子的老母鸡,喉咙里发出怪响,几乎要把脖子点断一样地用力点头。

凌循冷漠地看着她,并没有立刻拿出她嘴里的布。

她俯下身,凑近王婆子因极度恐惧而收缩的瞳孔,声音比寒风更加刺骨:“想说了?很好,但记住,待会儿你要是敢喊出声,哪怕半句…”

她的目光扫向旁边还在抽搐的李建军,“我保证,在任何人听到动静赶来之前,你儿子的脑袋,会先跟他的手指一样滚在地上。”

王婆子浑身一僵,随即更加疯狂地点头,她知道,这个疯女人一定会说到做到。

破布一离嘴,王婆子没有立刻说话,而是先大口大口地喘着气。

冰冷的空气呛得她剧烈咳嗽。

她贪婪地呼吸着,仿佛刚才差点被憋死。

缓过一口气,她抬起眼,畏惧地看了一眼凌循,又赶紧低下头,声音断断续续,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陈年的污垢。

“俺说…俺都说…是…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儿了…”

她的眼神有些恍惚,陷入了回忆。

那回忆里似乎并没有多少愧疚,更多的是对时光流逝和眼下绝境的茫然。

“那时候俺刚嫁到李家坳没多久,村里穷的厉害,苞米秆子都当宝贝,但日子倒也消停,村里光棍是不少,可谁也没往那歪处想…”

她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,继续道:“是…是村长家先坏的规矩,他家那个独苗,叫铁蛋的…生下来脑子就缺根弦,五六岁的时候还淌哈喇子,连句完整话都不会说,村里谁家姑娘肯往火坑里跳?”

“可忽然有一天,老村长家就热闹起来了,他家那傻儿子铁蛋,居然领回来一个姑娘,那可真是…真是画里走下来的人儿啊!”王婆子的语气里还残留着一丝当年初见时的惊叹,尽管这惊叹扭曲地混合着后来的罪恶。

“那姑娘皮肤白得跟刚剥壳的鸡蛋似的,穿着件蓝底白花的衬衫,料子可好了,跟俺们这些灰头土脸的村里人,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。”

她的描述意外地清晰,可见当年那一幕给封闭的山村带来了多大的冲击。

“她好像吓坏了,眼神直勾勾的,问啥也不说话,就知道哭,老村长婆娘对外说是远房亲戚来住几天,可谁信啊?”

“大伙儿心里跟明镜似的,但没人敢戳破,直到…直到他家摆酒席。”王婆子的声音压低了些,仿佛怕被旁人听见。

“那酒席摆得可阔气了,杀了猪,酒管够,跟过年一样,村长和他那个跑外路的小舅子胡三喝得满脸通红,胡三平时就游手好闲,嘴皮子利索,几碗马尿下肚,就开始吹牛了。”

王婆子模仿着当年胡三的语气,带着一种可笑的炫耀:“姐夫!咱铁蛋这媳妇咋样?漂亮吧!告诉你们,城里的姑娘心眼实诚得很,俺就在汽车站那边假装饿晕过去,捂着肚子哼哼,没一会儿,就有那傻乎乎的女学生过来问俺咋了,还要给俺买吃的!俺就说钱被偷了,回不了家,她们就真信,还送俺去车站,这一上车,嘿嘿…就直接拉咱这山沟沟里来了!容易得很!”

“当时桌上的人都愣住了,有人觉得不对劲,可胡三接着又说…说以后咱李家坳谁家儿子娶不上媳妇,就找他,给点辛苦费就行,保准给弄个城里的女大学生来…”

王婆子说到这里,停顿了一下,似乎在组织语言,想把后面那漫长的恶行说得更“合理”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