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有甚者,一些来自远东地区、深受谢尔盖信任的地方官员,开始在私下汇报中,有意无意地提及:
“委员同志,南盟的代表私下表示,他们非常欣赏您在远东的治理能力,认为如果……如果远东能拥有更大的自主权,与南盟进行更直接、更深入的全面合作,这里的发展潜力将是无限的。
他们还暗示……莫斯科某些高层,对您近年来的‘保守’和‘未能有效遏制南盟影响力’已经颇有微词……”
这些信息,如同水滴石穿,一点点侵蚀着谢尔盖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线。
它们没有直接劝说他背叛,只是不断放大他内心的恐惧——对 Krel 的恐惧,对被抛弃的恐惧——同时,又在他面前若隐若现地勾勒出另一条道路:
一个依靠南盟,掌控远东,摆脱莫斯科束缚,甚至……成为一方诸侯的可能性。
独立?这个念头在过去是他想都不敢想的禁忌。
但现在,在内外交困、恐惧与野心的双重煎熬下,这颗种子一旦被播下,便开始在谢尔盖内心深处那肥沃的恐惧土壤中,悄然发芽。
他仍然在犹豫,在挣扎。
背叛的风险巨大,但坐以待毙的结局似乎同样清晰。
他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,背后是旧日幽灵的狞笑,面前是迷雾笼罩但充满诱惑的未知之路。
帕姆泉堡内,武振邦并不急于求成。他对刚被他招回来的杨蜜说:
“对待谢尔盖这种老狐狸,不能操之过急。要让他自己说服自己。我们现在要做的,就是继续维持高压,让他觉得在莫斯科那边越来越难熬,同时,让通往‘独立’的那条路,看起来是唯一能救生的小舟,哪怕那小舟可能驶向风暴。”
杨蜜:“你是不是太低估了一个老革命家对其所服务的国家的忠诚了?”
“哪有什么绝对的忠诚,况且 一旦这份真诚即将化成他的催命符的时候,那他被辜负后爆发出的反抗情绪会比他真正的仇敌还猛烈”
武振邦胸有成竹的说道。
“我们的武力只为了震慑和惩罚那些不守规矩的人,而我们一贯的策略就是用非军事行动的方式,潜移默化的引导这个世界,至于真正的目的?我们自己知道就行了。”
“蜜蜜,你根据迷雾传回来的情报继续此前的行动计划,我们不赶时间,但一定要贯彻始终。”
无形的网,正围绕着谢尔盖缓缓收紧。
一场针对北苏核心层的、基于心理战的高风险策反,在远东的冰雪与莫斯科的暗流中,悄无声息地进行着。
谢尔盖的抉择,或将决定这片广袤土地未来的归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