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此,登记诸事总算顺利办妥。唐嬷嬷带着丫头们,踏上了返回钟粹宫的路途。
唐嬷嬷带着丫头们回到钟粹宫,将内务府发生的事告知了佟佳舒舒。佟佳舒舒听闻,心中又羞又恼,脸上一阵红一阵白。
她本就是个心高气傲之人,平日里自恃皇帝母家的身份,眼高于顶。此次因物件规制问题险些出丑,自觉颜面尽失。
待唐嬷嬷走后,她气鼓鼓地坐在妆台前,双眼死死地盯着菱花镜里自己那张涨红的脸:“好个刁奴!明日就让阿玛参他个监守自盗!”描金护甲却稳稳蘸着茉莉花油梳理鬓角。
“主子慎言!”梅香慌忙掩窗,“方才奴婢瞧着,那赵总管确是有几分公正的...”
“哼!我佟家的东西,哪轮得到他一个阉人在那儿说三道四!今儿个这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!”而在钟粹宫的另一隅,圆姐正与桑私下议论此事。
圆姐手持茶杯,轻轻抿了一口,神色透着凝重:“佟佳舒舒这事儿透着古怪。内务府对规制之物向来监管严格,以她一贯的精明性子,怎会贸然将这等稀罕物件报上去?而且,你瞧那赵昌反应也过激了些。”
桑宁点头附和:“是啊,姐姐。绯云回来跟我说,唐嬷嬷递荷包那会儿,赵昌那反应,倒像是故意做给人看的。还有岚翠姑娘,出现得也太巧了,就像..就像...怎么说来着?”
“就像掐着点来的?”
“对!就像掐着点来的一样,实在让人生疑。”
“依我看,这背后说不定有什么人在操纵,想借此事打压佟佳舒舒。只是不知这幕后之人是谁,又为何针对她。”圆姐目光中透着思索。
桑宁撇撇嘴,没好气道:“谁又知道呢,只要不是你我姐妹二人出什么岔子便好。管她是佟佳舒舒还是什么旁的人,我呀,就盼着她能吃点苦头,受些罚才好呢!哼,也正好出一出上次她陷害我的那口恶气!”
圆姐轻轻放下茶杯,轻声提醒:“话虽如此,但咱们说话还是小心些,这宫里到处都是眼睛和耳朵。”
桑宁不耐烦地摆了摆手,应道:“知道啦知道啦,我也就只在你面前抱怨抱怨罢了,又不会和旁人说这些事儿。姐姐你就别再唠叨啦。”
圆姐无奈地笑了笑,伸手轻轻点了点桑宁的额头,嗔怪道:“你呀,都进宫这么些日子了,还是这副小孩子心性,一点都不让人省心。”
时光悄然流转,三更天色吞下漫天星辰,钟粹宫檐兽吞金描的日影,从东梢间游到西廊柱,窗纱上浮动的琥珀色终究褪成了蟹壳青,几日光景就这么过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