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京城迎来了难得的晴好天气,湛蓝如宝石般的天空,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巧手擦拭过,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。稀薄的云层如同轻盈的棉絮,悠悠飘荡,阳光毫不吝啬地穿透它们,洋洋洒洒地洒下一片璀璨金黄,将整个京城笼罩在一片暖融融的光辉之中。
李佳祥青一早便差人传话,叫乌林珠带着桑宁来王府一同用午膳。乌林珠接到消息后,即刻便与女儿早早启程,不多时便来到了王府。祥青见她们已至,随即遣人去唤圆姐过来。待圆姐踏入正院,只见那餐桌之上已然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珍馐佳肴,满满当当,散发着诱人的香气,仿佛一幅色彩斑斓的美食画卷在眼前徐徐展开。
席间最引人注目的当数“炙鹿尾儿”,外皮烤得金黄酥脆,内里却鲜嫩多汁,入口即化。“凤凰趴窝”以嫩母鸡卧于鹌鹑蛋上,造型别致,肉质软烂入味。“扒大乌参”肥厚软糯,裹着浓郁酱汁,每一口都饱含鲜美。除此之外,“罗汉大虾” 、“炒黄瓜酱” 亦是别具风味。
众人在享受这场味觉盛宴之后,心满意足地结束了午膳。圆姐笑意盈盈地来到桑宁身旁,轻轻挽起她的手,提议在王府花园中散步。
四月的花园正值盛景。牡丹怒放,红似火,粉如霞,白若雪,引得蜂蝶翩跹。芍药也不甘示弱,硕大的花朵娇艳欲滴。垂柳依依,轻拂人面;野星星点,缀在绿草丛中。池塘里,新荷初露,鱼儿在叶间嬉戏,漾开圈圈涟漪。
二人执手前行,脚步轻盈。桑宁微微皱着眉头,眼中满是担忧,轻声说道:“小姨,选秀在即,我心里实在害怕。”
圆姐温柔地转过头,看着桑宁略带紧张与迷茫的眼神,心中泛起一阵怜惜。她轻轻叹了口气,紧紧握住桑宁的手,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,语重心长地说道:“宫廷之中处处暗藏玄机,往后定要万分谨慎。张嬷嬷之事你也知晓,背后牵扯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。”
她细细道来选秀的规矩:“首轮是仪容筛选,内务府嬷嬷会严格审视我们的容貌举止。接着是礼仪考核,教习嬷嬷会出题让我们模仿,错漏不得。最后的殿试,太皇太后、皇上和各位娘娘都会在场,除了考察礼仪,还会问及家世、才学甚至治国见解。”她凝视桑宁,“所以无论遇到何事,都要保持镇定,莫要轻易表露真实想法。”
桑宁紧紧回握圆姐的手,用力点头:“小姨,我一定听你的话,绝不给你添麻烦。”
“别怕,”圆姐柔声安慰,“只要我们姐妹相互扶持,定能度过难关。”
两人就在这如诗如画的花园中轻声交谈着,温暖的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,洒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,如同金色的纱幔,轻轻地落在她们身上,仿佛为她们披上了一层梦幻的外衣。
此后数日,圆姐每日天未亮便起身练习礼仪。按照选秀规矩,秀女行走需步幅适中,步履轻盈,身姿要如弱柳扶风。行礼时蹲身的角度、低头的幅度、双手的位置,都需恰到好处。她对着铜镜反复练习每一个微笑、每一次欠身,力求完美。
她还潜心研读宫廷典籍,深入了解宫规历史与各位主子的性情喜好。秀女的谈吐既要得体,又要应对敏捷,既不能过于张扬,也不可显得怯懦。
几日后,李佳祥青提议去寺庙上香祈福,乌林珠也欣然同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