雒阳城的深秋,天空总是灰蒙蒙的。董卓大军驻扎在城外,营帐连绵数十里,如同一条黑色巨蟒盘踞在京畿要地。每日清晨,都能听到西凉铁骑入城的马蹄声,沉重而有节奏,震得青石板街道微微颤动。
这日清晨,董卓率领三千铁甲骑兵入城觐见。他骑在汗血宝马上,身着玄铁重甲,外罩黑色锦袍,腰佩霸王刃。络腮胡须修剪得整整齐齐,虎目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皇宫德阳殿内,少帝刘辩坐在龙椅上,身子微微发抖。他穿着崭新的龙袍,但脸色苍白,手指紧张地抓着龙椅扶手。董卓高大的身影站在殿中,仿佛一头巨熊伫立在幼鹿面前。
“陛下,”董卓的声音在殿中回荡,“京师新定,贼心未死。臣请驻军雒阳附近,保卫京城安危。”
刘辩嘴唇哆嗦着,目光游移不定,不敢直视董卓:“卿、卿言甚是……准奏……”
董卓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,躬身行礼:“臣谢陛下恩准。”
退朝后,董卓大步走出宫殿,铁靴踏在白玉石阶上铿锵作响。李儒早已等候在门外,见董卓出来,急忙迎上:“岳父大人,事情如何?”
董卓冷笑一声:“小儿怯懦,已然准奏。现在当务之急是收编何进、何苗旧部,扩充我军实力。”
与此同时,在骠骑将军府中,简宇正与麾下将领议事。府邸坐落在洛阳城南,原是前朝一位亲王的宅邸,气势恢宏。正厅内,众将分坐两侧,个个面色凝重。
“报!”亲兵快步进入,“将军,董卓已经得到陛下准许,驻军雒阳附近。”
简宇站在厅中,手握霸王枪,目光如电:“果然不出所料。吴将军,何进旧部现在情况如何?”
吴匡起身拱手。这位何进旧部将领年约四十,面庞刚毅,眼神锐利:“回将军,大将军旧部五万余人,现已整编完毕。只是……董卓必来招纳,末将担心军心不稳。”
简宇沉吟片刻:“传令下去,即日起犒赏三军,每人发三月粮饷。同时传告全军,董卓西凉军残暴,若受其节制,必遭奴役。”
“末将领命!”吴匡眼中闪过敬佩之色。他因简宇为何进报仇,早已心存感激,如今见简宇处事果断,更加坚定了追随的决心。
果然,次日董卓便派李傕前来招降。李傕带着百余名西凉骑兵,直接闯入何进旧部大营。
“吴匡听令!”李傕骑在马上,趾高气扬,“董将军有令,何进旧部即日起归西凉军节制!”
吴匡按剑而立,冷冷道:“我等乃朝廷兵马,只听骠骑将军调遣。你们西凉军还是管好自己吧!”
李傕大怒,正要发作,却见四周将士纷纷握紧兵器,怒目而视。他自知不敌,只得悻悻离去。
董卓得知消息,勃然大怒,一剑劈断案几:“简宇小儿,安敢如此!”
此后数日,董卓每日带领铁甲马军入城,横行街市。西凉骑兵在洛阳街头纵马驰骋,百姓纷纷避让,市井萧条。有些士兵甚至闯入民宅,抢夺财物,调戏妇女,洛阳城内人心惶惶。
一日傍晚,后军校尉鲍信悄悄来到袁绍府邸。鲍信年纪轻轻,却已是沙场老将,面容刚毅,眼神中透着忧虑。
“本初兄,”鲍信压低声音,“董卓狼子野心,每日带兵入城,横行无忌。若不及早除之,必成大患!”
袁绍正在练字,闻言笔锋一顿,墨迹在宣纸上晕开一团。他放下毛笔,叹息道:“朝廷新定,不宜妄动刀兵。况且董卓势大,不可轻举妄动。”
鲍信焦急道:“如今不除,后患无穷啊!”
袁绍摇头:“容我再思量。”
鲍信又去找河南尹王允。府内,王允正在赏菊,听罢鲍信之言,沉吟良久:“董卓势大,需从长计议。且容老夫与诸位大臣商议。”
夜色深沉,鲍信独自走在寂静的街道上。秋风萧瑟,吹得落叶沙沙作响。他抬头望天,只见乌云蔽月,星辉黯淡。
最后,他来到骠骑将军府。府内灯火通明,简宇正在院中练枪。霸王枪在月光下划出道道寒光,仿佛银龙飞舞。
“鲍将军深夜到访,所为何事?”简宇收枪而立,气息平稳。
鲍信躬身行礼:“董卓横行京师,包藏祸心。末将愿与将军共除国贼!”
简宇眼中精光一闪,握住鲍信的手:“我有此心久矣!只是董卓势大,需从长计议。”
鲍信大喜:“末将麾下虽只有千余人,愿听将军调遣!”
二人携手入内,密谈至深夜。烛光摇曳,映照着两张坚毅的面容。
与此同时,董卓站在军营高台上,远望洛阳城。李儒侍立一旁,低声道:“岳父,简宇收编何进旧部,鲍信又夜访骠骑将军府,不可不防。”
董卓冷笑:“简宇小儿,不过仗着几分运气。待我整顿兵马,必让他知道西凉铁骑的厉害!”
董卓坐在中军大帐内,面前摊着一幅雒阳城防图。帐中烛火通明,映照着他黝黑的面庞和钢针般的络腮胡须。他身披玄铁重甲,外罩一件黑色貂皮大氅,虎目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。
“文优,”董卓对侍立一旁的李儒说道,“你看这雒阳城,可比西凉繁华多了。”
李儒躬身答道:“岳父大人所言极是。雒阳乃天下之中,物华天宝,人杰地灵。”
董卓突然压低声音:“文优啊,吾欲废帝,改立陈留王,何如啊?”
帐中烛火摇曳,映得李儒的面容明暗不定。他沉吟片刻,眼中闪过睿智的光芒。“今朝廷无主,百官惶惶,正是行事之时。若迟延不决,恐生变故。来日可于温明园中召集百官,谕以废立。有不从者……”李儒做了个斩首的手势,“则威权之行,正在今日。”
董卓闻言大喜,一掌拍在案上,震得地图卷起:“好!就依此计!”
次日清晨,董卓便命人往各公卿府邸送去请柬,言称在温明园设宴赏菊,共商国事。公卿们接到请柬,个个面色凝重,皆知这场宴会绝非赏菊那么简单。
太傅袁隗在府中来回踱步,花白的胡须微微颤抖:“董卓此贼,必有所图啊!”
太尉杨彪叹息道:如今西凉军势大,我等如之奈何?
与此同时,在骠骑将军府中,简宇正与执金吾丁原密谈。
“将军,董卓设宴温明园,其心叵测。”丁原面色凝重地说道。
简宇手握霸王枪,目光如电,对丁原说道:“董卓狼子野心,路人皆知。今日之宴,必是鸿门宴。”
“将军有何打算?”丁原接着问道。
简宇想了想,说道:“且看他如何行事。公先与奉先先行,我带兵马,随后便来。”
初秋的雒阳,凉意渐浓。温明园内,菊花正艳,却无人有心欣赏。公卿百官们穿着朝服,三三两两地走在青石小径上,个个面色凝重,步履沉重。园中早已摆开数百张案几,珍馐美馔陈列其上,却无人动箸。
“董卓此举,必有所图。”司空杨彪低声对太傅袁隗说道,花白的胡须在秋风中微微颤抖。
袁隗面色阴沉,望着园门外那些披甲持戈的西凉士兵:“且看今日如何。”
忽然,园外传来马蹄声阵阵,只见董卓在数百铁骑护卫下驰入园中。他今日穿着玄色锦袍,外罩金线绣制的蟒纹大氅,腰佩霸王刃,脚踏云纹靴。李儒紧随其后,面色沉静如水。
董卓下马,大步走向主位。铁靴踏在青石板上,发出铿锵之声,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百官心上。他在主位坐下,虎目扫视全场,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“诸位公卿,”董卓声音洪亮,“今日请诸位来,一是共赏秋菊,二是商议国事。”
酒过三巡,乐师奏罢一曲。董卓突然举手,乐声戛然而止。园中顿时一片寂静,只有秋风卷落叶的沙沙声。
“吾有一言,众官静听。”董卓厉声说道,声音在园中回荡。
百官皆屏息侧耳,心中忐忑不安。
董卓站起身,手按剑柄:“天子乃万民之主,无威仪不可以奉宗庙社稷。今上懦弱,不若陈留王聪明好学,可承大位。吾欲废帝,立陈留王,诸大臣以为何如?”
园中死一般寂静。百官面面相觑,无人敢先开口。秋风卷起落叶,在空中打着旋儿。
突然,一人推案而起!案几翻倒,酒肴洒了一地。只见那人身高八尺,面容坚毅,正是执金吾丁原!
“不可!不可!”丁原声如洪钟,震得园中菊花都在颤抖,“汝是何人,敢发大语?天子乃先帝嫡子,初无过失,何得妄议废立?汝欲为篡逆耶?”
董卓不由得勃然大怒,手按剑柄,大喝一声:“顺我者生,逆我者死!”
丁原毫无惧色,反而向前一步:“我丁建阳纵横沙场数十载,岂惧你一西凉匹夫!今日你若执意篡逆,我便与你斗到底!”两人剑拔弩张,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。正是:
百官屏息股栗际,独有忠胆傲权奸。
欲知后事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