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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6章 救盖夏乾云扬威(2 / 2)

夏育目眦欲裂,长枪猛地刺出,将那个羌人骑兵挑落马下。但他救不了那个为他挡刀的亲兵,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倒下。

战斗持续了约莫一炷香时间,汉军又损失了数十人。夏育的身上添了几道新伤,最严重的是左肩的一道刀伤,深可见骨。

“撤!继续向东!”夏育咬牙下令。

与此同时,百里之外,一支骑兵正在夜色中疾驰。

简宇着一袭黑甲,外罩猩红披风,手握霸王枪,坐骑通体乌黑,唯有四蹄雪白,名为“踏雪”。他面容俊朗,眉宇间却有一股沙场淬炼出的杀气。身旁典韦如铁塔般魁梧,手持恶来双戟,面目狰狞如鬼神。

两千骑兵如一道铁流,悄无声息地掠过荒原。

“前方有羌兵拦路。”探马回报。

简宇抬眼望去,只见前方山口处,约千余羌兵已列阵以待。显然,他们早已料到会有援军。

典韦咧嘴一笑,露出森白牙齿:“让某去杀他个片甲不留!”

简宇摇头:“不必纠缠。恶来,你率五百人正面佯攻,我率其余人从侧翼突袭,直取敌将。”

“得令!”典韦大吼,声如惊雷。

战斗瞬息爆发。典韦如猛虎下山,恶来双戟挥舞,所过之处血肉横飞。羌兵虽勇,但见典韦如鬼神般的威势,无不胆寒。

就在羌兵注意力被典韦吸引时,简宇已率骑兵从侧翼杀入。他长枪如电,直取羌将。那羌将举刀相迎,却见简宇枪尖一抖,幻出数点寒星,顿时喉头一凉,栽下马去。

主将毙命,羌兵大乱。简宇并不恋战,率军冲破防线,继续向西疾驰。

如此连破三道防线,每次皆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取敌将。羌兵被这种斩首战术震慑,竟不敢再阻拦。

“大哥神勇!”典韦大笑,双戟滴血,“这些羌人见了大哥,如鼠见猫!”

简宇面色凝重:“速速前进,夏校尉危在旦夕。”

夏育这边已是强弩之末。

五十余人又被追兵斩杀大半,只剩下二十余人狼狈奔逃。人人带伤,战马疲敝。夏育肩头中了一箭,鲜血染红半身铠甲。

“校尉,这样逃下去不是办法!”张恪气喘吁吁,坐骑已口吐白沫。

夏育咬牙拔掉肩头箭矢,剧痛让他几乎晕厥。他何尝不知?但后有追兵,前路茫茫,除了逃跑,还有何选择?

夜色更深,寒风刺骨。幸存者们又冷又饿,全凭一股求生意志支撑。

突然,前方火光乍现,越来越近。

夏育心一沉:“羌人伏兵!”

前有堵截,后有追兵,真是天要亡我!夏育仰天长叹,悲从中来。他戎马三十年,历经大小百余战,今日竟要葬身在这荒原之上。

“弟兄们,”夏育声音嘶哑却坚定,“我夏育无能,带大家陷入绝境。但汉将军可杀不可辱,决不能被羌人所擒!”

众人默然,眼中皆有决死之意。

夏育拔剑,剑身在火光映照下泛着寒光:“今日,唯有一死报国!”

他举剑欲刎,千钧一发之际,忽听张恪大喊:“校尉且慢!你看那旗帜!”

夏育凝目望去,只见火光中一面汉军大旗迎风招展,上书一个巨大的“简”字。

“是援军!是援军!”幸存者们喜极而泣。

夏育手一颤,长剑落地。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——在这绝境之中,竟真有援军到来!

只见那支骑兵如利剑般插入羌人追兵之中,为首一将黑甲红披风,长枪如龙,所向披靡。身旁一巨汉双戟翻飞,如入无人之境。

“大汉简乾云来也!”一声长啸穿云裂石,震彻荒野。

夏育热血上涌,疲惫一扫而空:“弟兄们!我们的援军到了!随我杀回去!”

二十余名残兵顿时士气大振,如猛虎下山,返身杀向追兵。

简宇马快,转眼已到近前。他见夏育浑身是血,仍奋勇杀敌,不禁肃然起敬:“夏校尉!简宇奉盖大人之命前来接应!汝还能战否?”

夏育大笑,声音沙哑却豪迈:“自无不可,简将军来得正好!这些羌狗追了我一夜,该让他们尝尝厉害了!”

两军会合,势如破竹。羌兵追了一夜,本就疲惫,见汉军援兵如此骁勇,顿时阵脚大乱。

简宇长枪如电,连挑三名羌将。典韦更如修罗降世,恶来双戟过处,血肉横飞。羌兵胆寒,纷纷后退。

就在这时,又一支羌军赶到,旗帜上绣着“滇”字。

“是滇吾!”夏育面色一凝,“此人是羌人名将,勇猛非常。”

简宇却微微一笑:“手下败将,何足道哉!”

果然,滇吾见到简宇,顿时脸色大变。他前日才与简宇交手,险些丧命,深知此人厉害。

“撤!快撤!”滇吾毫不犹豫,下令退兵。

羌兵如潮水般退去,留下满地尸骸。

简宇也不追赶,下令收兵。他来到夏育面前,下马行礼:“夏校尉受苦了。”

夏育急忙还礼:“简将军救命之恩,夏某没齿难忘!”

二人相视而笑,英雄相惜。

“盖大人如何?”夏育关切问道。

“已安全送回冀县疗伤。”简宇道,“夏校尉也需尽快疗伤。请随我回金城郡休整。”

夏育点头,望着满地汉军遗体,神色黯然:“这些弟兄……”

简宇沉默片刻,道:“我已派人收敛遗体,必不让他们暴尸荒野。”

夏育长叹一声,望向东方渐白的天空:“走吧,这笔账,日后必让羌人百倍偿还!”

黎明时分,这支历经血战的队伍缓缓向金城郡行去。阳光刺破乌云,照亮前路,也照亮战士们坚毅的面容。

凉州的战事远未结束,但希望,已然在血与火中重新燃起。

话分两头,在向西百里开外的一处营寨中,驻扎着边章、韩遂的大军。主帐内烛火摇曳,映照着两张意气风发的脸庞。

边章斜倚在虎皮垫上,手中把玩着一只鎏金酒杯。他身形魁梧,满脸虬髯,一双鹰目在火光下闪烁着志得意满的光芒。韩遂坐在他对面,姿态则显得文雅许多,一袭青衫,面白无须,唯有眼角细密的纹路透露出久经沙场的沧桑。

“夏育被困畜官已有七日,粮草殆尽,援兵无望。”边章声音洪亮,震得帐内烛火微微晃动,“盖勋那老匹夫更是已成阶下囚。此番大胜,实乃天助我也!”

韩遂举杯轻笑:“非是天助,乃是边兄用兵如神。先断夏育粮道,再诱其深入,最后围而不攻,待其自溃。妙哉,妙哉!”

帐外秋风呼啸,卷起枯叶沙沙作响。羌地已入深秋,寒意渐浓,但帐内却因炭火与美酒而温暖如春。侍立的卫兵身披毛皮大氅,面无表情地立于帐门两侧,如同两尊石雕。

边章哈哈大笑,声震屋瓦:“文约过誉!若非羌族弟兄勇猛善战,我等岂能如此顺利?来,敬那些前线厮杀的勇士!”

二人举杯相庆,酒液在杯中荡漾,映出他们得意洋洋的面容。边章一饮而尽,随即又斟满一杯,虬髯上沾了几滴酒水,在烛光下闪闪发亮。

“待明日夏育兵败被擒,我等便可直取冀县,届时整个凉州……“边章话音未落,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。

韩遂眉头微蹙,手中酒杯稍顿:“夜已深沉,何人来报?”

帐帘被猛地掀开,一名满身风尘的斥候踉跄而入,单膝跪地,气喘吁吁。他甲胄上沾满泥泞,脸上还有一道浅浅的血痕,显然是长途奔袭所致。

“报!盖勋……盖勋被劫走了!”斥侯声音嘶哑,带着难以掩饰的惶恐。

边章手中的酒杯猛地一顿,酒水泼洒而出。他眼睛眯起,额上青筋隐隐跳动。

“你说什么?”边章的声音陡然低沉,之前的欢愉一扫而空。

斥候咽了口唾沫,不敢抬头:“盖勋被一伙汉军劫走。约莫两千骑兵,为首者异常勇猛,连破我军三道防线,无人能挡……”

帐内陷入死寂,唯闻炭火噼啪作响。边章的脸色由红转青,握着酒杯的手指节发白。韩遂放下酒杯,面色凝重,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案面。

“简宇……“韩遂喃喃道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,“必是那人无疑。”

边章猛地将酒杯掼在案上,酒水四溅:“简宇?便是那个屡次坏我好事的家伙?”他胸膛剧烈起伏,显然怒极,但随即强压下怒火,冷笑道:“不过救走一个盖勋罢了,老匹夫身受重伤,已成废人,无足轻重。”

他挥手让斥候退下,重新斟满酒杯,试图恢复先前的轻松:“来,文约,不必为小事扰了兴致。夏育仍在围中,待明日……”

话音未落,又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,比先前更为急促慌乱。

韩遂眉头紧锁,放下刚刚举起的酒杯:“今夜似乎不太平静。”

第二个斥候冲入帐内,甚至来不及行礼便脱口而出:“夏育突围了!”

边章猛地站起身,高大的身躯在帐内投下长长的阴影。他额头青筋暴起,双眼圆睁,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斥候。

“胡说八道!”边章怒吼道,声音震得帐布簌簌作响,“夏育仅剩百余人,被困七日,如何突围?”

斥候吓得浑身发抖,但仍道:“千真万确!夏育趁夜向东突围,虽损失过半,但有一支汉军来接应,为首者……”

边章一脚踢翻案几,杯盘酒菜散落一地。他大步上前,一把揪起斥候的衣领,面目狰狞:“来接应的是不是简宇?”

斥候被勒得喘不过气,只能艰难点头。

帐内炭火依然噼啪作响,但空气却仿佛凝固了。边章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,他脸上肌肉抽搐,眼中杀意暴涨。

韩遂缓缓起身,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:“看来这位简宇,倒是很会给我们制造惊喜。”

边章猛地将斥候掼在地上,拔出腰间弯刀。刀身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,映出他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容。

“你放屁!”边章咆哮道,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愤怒,“谎报军情可是重罪!夏育怎么可能突围?羌人万余人围困,就是一只麻雀也飞不出去!”

斥候趴在地上,颤抖不已:“将军明鉴!小的不敢谎报!实在是那简宇太过勇猛,连斩我军数员大将,羌人胆寒,不敢追击啊……”

边章一脚踹在斥候肩上,踢得他翻滚出去:“废物!都是废物!羌人更是饭桶!万余人拦不住两千骑兵?我养你们何用?”

他举刀欲劈,斥候绝望地闭上眼睛。韩遂适时上前,轻轻按住边章持刀的手臂。

“边兄息怒。”韩遂声音平稳,但眼神锐利,“杀他无益,不如问清详情。”

边章手臂颤抖,刀尖在空中划出危险的弧线。他内心如沸水般翻腾:眼看大功告成,却被一人全盘破坏。这简宇究竟是何方神圣?为何每次都能坏我大事?羞耻、愤怒、不甘种种情绪交织,几乎让他失去理智。

最终,他狠狠将刀劈在一旁的木柱上,入木三分。斥候吓得瘫软在地,冷汗浸透衣背。

“说!”边章咬牙切齿,“详细道来!若有半句虚言,我活剥了你的皮!”

斥候连滚带爬地重新跪好,颤声道:“简宇率两千骑兵突袭,羌人试图阻拦,但那简宇和典韦每次都身先士卒,斩将夺旗。我军连失三员大将,无人敢再迎战...夏育正是趁此时机突围,两军会合后,滇吾将军赶到,但认出是简宇,竟不敢交战,率兵退走了...”

边章越听越怒,听到最后滇吾不敢交战一段时,终于彻底爆发。他猛地拔出柱中弯刀,指向斥侯。

“滇吾这个懦夫!羌人全是饭桶!万余人被两千人吓退?天大的笑话!”他眼中布满血丝,声音因极度愤怒而嘶哑,“我必亲斩滇吾首级,以正军法!”

斥候磕头如捣蒜:“将军明鉴!非是滇吾将军怯战,实在是那简宇非人所能敌啊!传闻他乃天神下凡,刀枪不入……”

“放屁!”边章一脚将斥候踢翻,“妖言惑众,乱我军心,罪该万死!”随后就要上前,杀了斥候。正是:

边章震怒碎玉杯,斥候妄语命垂危。

欲知斥候性命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