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回说到,黄巾圣女张宁因为感知到张角身死,悲痛欲绝,大哭不止,一时之间,竟然晕倒在地,不省人事。
“宁儿!”简雪惊呼一声,立刻扶起张宁,可触手处,却是一片冰凉。她急忙将手指了搭在张宁腕间,脉象微弱紊乱,竟是悲痛过度,心脉受损。
“快取热汤来!”简雪急忙对众人喊道,同时将张宁平放在地。她双手结印,周身泛起淡淡蓝光,空气中的水汽开始凝聚。
简雪的双手轻轻按在了张宁心口上,柔和的水元素力缓缓地注入。这是她向于吉学来的能力,能操控水之精华,疗愈伤痛。
“宁儿,坚持住,你一定要坚持住。”简雪低声呢喃,额角不禁渗出了细密地汗珠。水元素力在她精准的控制下,滋养着张宁受损的心脉,平复她那紊乱的气息。
很快,张宁的睫毛微微颤动,苍白的嘴唇终于又有了些许血色。简雪这才稍稍松了口气,但不敢有丝毫松懈。她继续引导着体内的水元素力,在张宁体内循环往复。
帐外,黄巾军的将领们焦急地等候着。管亥、张燕来回踱步,不时向帐内张望;波才、何曼紧握双拳,面色凝重;廖化、周仓则默默擦拭着眼泪。
终于,简雪疲惫地走出营帐,对众人轻轻点头:“圣女暂时无碍了,让她好好休息吧。你们也辛苦了!”
众人这才松了口气,各自前去休息。
深夜,张宁缓缓地睁开了双眼。帐内烛火摇曳,映出简雪那疲惫的睡颜——她守在床边,已经累得睡着了。
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,张宁的心又是一阵刺痛。她轻轻起身,为简雪披上了外衣,然后默默地走出了营帐。
夜凉如水,残月孤悬。张宁独自走到了营地外的小山坡上,望着满天繁星,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。
“父亲……”她轻声呼唤,声音在夜风中慢慢地消散,“您为什么走得这么早?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看到太平盛世吗?”
她想起小时候,张角抱着她看满天的星星,讲述着自己的理想;想起父亲教她读书写字,传授医术道法;想起起义之初,父亲和姐姐、二叔、三叔站在高台上,万千黄巾将士高呼“苍天已死,黄天当立!”的壮观场面。
可,事到如今,一切皆已成了过往。父亲、二叔、三叔都已经走了,黄巾军败了,梦想破碎了。
“啊——”张宁终于忍不住,对着夜空哭喊出来,所有的悲痛、无助、绝望在这一刻彻底爆发。
可就在这时候,一双温暖的玉手从身后轻轻地抱住了她。只见简雪不知何时醒来,找到了这里。
“哭吧,宁儿,把所有的痛苦都给哭出来吧。”简雪轻声说着,泪水也滑落脸颊,“但是请记住,天公将军做这一切,就是为了让我们能好好活下去。”
张宁转身就扑进了简雪的怀中,像个孩子一般,放声大哭:“雪姐姐,父亲走了……我该怎么办……黄天……该怎么办……”
简雪轻轻拍着她的背,就像以前那样:“天公将军他将太平道的火种交给了我们,所以,我们一定要替他守护好这份希望。还记得我常说的吗?‘星星之火,可以燎原’。”
她抬起手,捧起了张宁的小脸,认真地说:“现在我们就是这星火,宁儿。黄巾将士需要我们,天下苍生需要我们。你要振作起来,和我们一起,完成天公将军未竟的事业。”
张宁怔怔地看着简雪,眼中的绝望渐渐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坚定的光芒。她重重点头:“姐姐……你说得对,父亲不希望看到我这样。我,我要振作起来!为了父亲,为了太平道,为了所有追随我们的百姓!”
两人肩并肩,转身回去。风声呼啸,却难以吹灭那颗燃烧的心。
次日清晨,张宁已经换上了一身素服,长发用白布条简单地束起。她洗净脸庞,虽然眼眶依旧红肿,但眼神已经变得万分坚定。
“为我准备孝服。”她对侍从吩咐道,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。
当张宁身着麻衣,头戴孝布,跟着简雪,缓缓走出营帐时,所有黄巾将士都屏住了呼吸。她虽然面色苍白,却散发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威严。
“今日,我们一起,送天公将军最后一程。”张宁的声音清晰地传遍营地,“父亲他毕生追求太平世道,如今他虽然仙去,但理想不灭。我张宁在此立誓,必将继承父亲遗志,和姐姐,带领大家走出一条生路!”
将士们见状,纷纷跪地,齐声高呼:“愿追随大贤良师和圣女,誓死不移!”
简雪站在张宁身后,眼中满是欣慰。她知道,那个脆弱的女孩已经长大了,即将成为一个真正的领袖。
在黑山安定下来后,简雪和张宁开始重整旗鼓。她们将残部整编,建立防御工事,开垦田地,训练新兵,并开始派人与其他幸存的黄巾兄弟联系,很快就得到了消息。但随着朝廷对黄巾军的追杀,简雪和张宁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。
一日,简雪、张宁召集众将议事。简雪看着众人,率先开口道:“如今,天下虽大,但官兵仍视我们为眼中钉。黄巾之名已成过往,我决定暂时更名为黑山军,以此地为根基,等待时机,再战不迟。”
闻言,管亥担忧道:“可是大贤良师,改名,是否意味着……背弃天公将军的遗志?”
“不。”张宁站在一旁,坚定地说道,“我们不是背弃,是以新的方式延续父亲的理想。黑山军不仅要生存,还要保护周边的百姓,让他们免遭战乱之苦。朝廷如此腐败,支撑不了多久,总会乱起来的。我们现在要做的,就是等待与积蓄力量。”
简雪补充道:“我们已经派人联系各地兄弟,暗中积蓄力量。待时机成熟,必能重整旗鼓。”
众将闻言,纷纷点头称是。从此,黄巾余部正式更名为黑山军开始了在黑山的新生活。
夜深人静时,张宁常独自站在山顶,眺望远方。简雪悄悄走来,为她披上外衣。
“怎么,又在想天公将军?”简雪轻声问。
张宁点点头,眼中泪光闪烁:“有时候我真希望父亲能看到现在的我们。他一定会很欣慰吧?”
简雪握住她的手:“天公将军在天有灵,一定会为宁儿骄傲的。你看,黑山军日渐壮大,周边百姓也来投靠,这都是你的功劳。”
张宁靠在她肩上,轻声说:“雪姐姐,谢谢你一直陪着我。没有你,我可能早就垮掉了。这都是你的功劳才对。”
“傻妹妹,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看到太平盛世吗?”简雪微笑着,“这只是开始,未来的路还长着呢。”
两人相视而笑,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。黑山军的旗帜在山风中猎猎作响。
水往两处流,话分两头说。
却说张角死后,简雪、张宁等人去了黑山,黄巾起义基本被平定。皇甫嵩、朱儁、卢植等人整军完毕,就率军班师回朝了。而一场新的风波,也即将开始。
雒阳城内,崇德殿中,汉灵帝刘宏慵懒地倚在龙椅上,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扶手。殿内金碧辉煌,香烟缭绕,十余名宫女静立两侧,屏息凝神。窗外飘着细雪,这是中平元年的第一场雪,轻轻覆盖在宫殿的琉璃瓦上。
“禀报陛下,皇甫嵩、朱儁、卢植三位将军联名上书,为先锋校尉简宇请功。”张让躬身呈上奏折,声音柔滑如丝,他身着绛紫色宫服,面白无须,眼角带着几分精明与算计。
汉灵帝接过奏折,略略一看,脸上露出喜色:“这个简宇,朕倒是有些印象。听说在广宗之战中,他单骑冲阵,救了皇甫嵩、朱儁、卢植?而且,他还长期与贼人周旋,让皇甫嵩、朱儁可以赶来支援。朕记得王师也经常提起这个徒弟。如此功劳,必须重赏!不如封他为侯,留在京城任职。”
“陛下圣明。”张让低垂的眼帘下闪过一丝阴霾,“不过老臣听闻,此人在军中常常擅自行事,不遵号令。卢植将军被押回京师时,他竟擅自接管军队;董卓兵败后,他也不等皇甫将军到来,就自作主张,接任主帅……”
一旁的赵忠也适时接话,声音尖细:“是啊陛下,这般行径,分明是视朝廷法度如无物,视陛下天威于不顾啊!老臣还听说,他在军中常蛊惑军心,拥兵自重,恐怕……时与黄巾余孽有所牵连。”
汉灵帝眉头微皱,正要说话,忽听殿外传来朗声通报:“虎贲将军王越求见!”
汉灵帝准许后,只见王越大步流星走入殿中,一身戎装,腰佩中兴凌霄剑,虽已年过五旬,却仍英气逼人。他单膝跪地,声音洪亮:“陛下,臣听闻有人在朝堂之上诋毁功臣,特来为弟子作保!”
张让冷笑一声:“王将军,您这是要以师徒之情干预朝政吗?”
王越昂首道:“臣不敢。但简宇为国征战,屡立奇功,这是不争的事实。若因谗言而受罚,岂不寒了天下将士的心?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,简宇绝无二心!”
殿内一时寂静。汉灵帝沉吟片刻,目光在几位大臣之间流转。皇甫嵩上前一步:“陛下,简校尉确实年轻气盛,但作战勇猛,屡建奇功。若因小过而罚,恐失军心。且若非他临危受命,暂接军队,黄巾之乱,怕是难以平定。”
张让阴恻恻地说:“皇甫将军如此维护部下,莫非……”
“够了!”汉灵帝突然拍案,“朕已有决断。简宇有功当赏,但年少气盛,也犯下了不少错误,仍需磨砺。这样吧,朕封他为骑都尉,赐钱六十万,黄金十斤,前赴凉州戍边。”
王越心中一惊,凉州正值羌乱,此去凶多吉少。但见皇帝已做出决定,只得叩首谢恩:“臣代简宇谢陛下隆恩。”
退朝后,王越急忙赶往简宇暂住的驿馆。雪越下越大,他的靴子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。
驿馆内,简宇正在擦拭霸王枪。枪身泛着幽光,枪尖锋利无比。见师父匆匆而来,他连忙起身相迎。
“乾云,陛下封你为骑都尉,但要去凉州任职。”王越脱下披风,神色凝重。
简宇眼中闪过诧异,随即恢复平静:“凉州乃边塞重地,弟子前去戍边,正是报效国家的机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