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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7章 剑心共鸣,往事如刃(2 / 2)

“嗯。”姜十七微微颔首,“此乃我家族不传之秘,需以朱雀真血为引,代价巨大。触发后,我的神魂陷入假死沉寂状态,被封印之力包裹,自行回归家族。家族倾尽资源,耗时数年,方以秘法为我重塑肉身,温养神魂,直至不久前才彻底苏醒恢复。”

她寥寥数语,便将那惊心动魄的死而复生过程一带而过,但杨玄却能想象到其中的艰难与凶险。涅盘重生,岂是易事?必然消耗了难以估量的天材地宝,甚至可能动摇了其家族的根基。

“原来……原来如此……”杨玄心中百感交集,既有故人未死的巨大惊喜,又有得知其为自己承受如此代价的沉重愧疚,“当年,若非为了救我,你也不会……”

“过去之事,无需再提。”姜十七打断了他,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清冷,“我救你,是当时情势下的选择,与你无关。涅盘重生,于我而言,亦是一场造化,让我血脉得以进一步纯化,剑心更为通透。”

她看着杨玄,目光锐利起来:“我与你提及此事,并非要你感恩或愧疚。而是要告诉你两件事。”

“第一,我既因你而死过一次,便不愿再见你轻易陨落。你身怀重宝,已入棋局,前路凶险远超你想象。加入青冥剑宗,是你目前最好的,也是唯一的选择。在宗门内,我或可照拂一二,但也仅此而已。真正的路,还需你自己去走,真正的危机,也需你自己去面对。”

“第二,”她顿了顿,似乎在斟酌措辞,“陨星崖并肩一战,你之剑意,与我之剑意,曾有过一瞬间的……共鸣。那种感觉,很奇特。方才你初悟风之势,引动天地之气时,我再次感受到了类似,但更为微弱的共鸣。这或许与你所修功法,或者你本身剑道特质有关。”

“剑意共鸣?”杨玄一怔,回想起陨星崖那次,两人确实配合得天衣无缝,仿佛心意相通一般。他修炼《太虚剑经》,包罗万象,根基是混沌虚无,衍生万物,难道因此能与不同的剑意产生共鸣?

“此事你知晓即可,不必深究,亦不可对外人言。”姜十七郑重告诫,“剑意共鸣极为罕见,涉及神魂本质与大道根源,若被有心人知晓,恐引来不必要的麻烦。”

杨玄肃然点头:“我明白,多谢告知。”

知道了姜十七就是当年陨星崖的那个少女,杨玄心中对她的观感变得无比复杂。那份救命的恩情,那份因他而“死”的愧疚,以及如今再次相遇的缘分,都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。而姜十七提及的“剑意共鸣”,更是为他打开了一扇新的思考之门。

“好了,你回去吧。好好体悟今日战斗所得,尤其是剑势的运用。抵达宗门之前,未必不会再有风波。”姜十七下了逐客令,再次转过身,望向窗外,恢复了那副拒人千里的模样。

杨玄知道她性格如此,也不多言,深深看了一眼她的背影,将所有的感激与复杂情绪压在心底,拱手一礼,默默退出了舱室。

……

就在杨玄与姜十七谈及往事之时,远在青冥剑宗,大长老所在的“天枢峰”密室内。

一道模糊的水镜悬浮在空中,水镜中呈现的,赫然是方才万瘴山脉上空,青玉舟遇袭,噬魂刃吞噬毒阵能量的模糊景象!虽然画面不甚清晰,但噬魂刃那诡异的吞噬特性,以及姜十七破阵的英姿,都依稀可见。

水镜前,大长老负手而立,面色平静,眼中却闪烁着算计的光芒。

“果然……那柄刀,比想象的还要有趣。连万毒幽锁阵的力量都能吞噬……上古魔兵,名不虚传。”他低声自语。

“师尊,血煞圣子那边传讯,计划失败,询问下一步指示。”一名心腹弟子恭敬地禀报。

“失败是意料之中。”大长老淡淡道,“姜十七那丫头若是那么容易对付,她也活不到今天。至于血煞殿那边……告诉他们,合作继续,目标不变,但方式要变一变了。宗门大比即将开始,那才是最好的舞台。”

“是。”心腹弟子应道,随即有些犹豫,“师尊,那杨玄……似乎与姜师姐有些渊源?方才他们……”

“渊源?”大长老嘴角勾起一抹冷嘲,“死人,是不会讲什么渊源的。姜十七越是看重他,他就死得越快。传令下去,让‘他们’在宗门大比上,好好‘照顾’一下这位新入门的杨师弟。我要让所有人看看,身怀魔兵、来历不明之人,不配入我青冥剑宗!届时,就算姜十七想保他,也师出无名!”

“弟子明白!”心腹弟子眼中闪过厉色,领命而去。

密室内恢复寂静。大长老看着水镜中渐渐消散的画面,目光幽深。

“剑意共鸣?呵……倒是意外之喜。若能将此子掌控,或可借此探究姜十七那丫头朱雀血脉的奥秘……就算掌控不了,毁了这枚棋子,也能剪除姜十七的羽翼,顺便将那魔兵收入囊中……一石三鸟,何乐而不为?”

阴冷的笑声在密室内轻轻回荡,预示着青冥剑宗内,一场针对杨玄的风暴,正在悄然酝酿。

而此刻的青玉舟上,杨玄对于这一切还一无所知。他回到自己舱室,盘膝坐下,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姜十七的话——关于涅盘重生,关于剑意共鸣。

他握紧了拳头,眼神变得无比坚定。

无论前路有多少艰难险阻,无论暗中隐藏着多少阴谋诡计,他都必须变得更强!为了守护身边的人,为了探寻剑道极致,也为了……不再让那份沉重的愧疚与遗憾,再次上演!

他闭上双眼,心神再次沉入对“风之势”的感悟之中,同时,也开始小心翼翼地尝试,去触碰体内那丝沉寂的精纯魔气,以及那柄与他命运紧密相连的——噬魂魔刃。

前方的青冥剑宗,既是庇护所,也是更大的漩涡与战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