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还是那身单衣,发间的金步摇只剩半支,可眼睛里没有泪,只有火:你忘了吗?她抬手,做了个点火的动作,锅是用来煮饭的,也是用来传火的。
我猛地看向山脚的方向。
铁锅埋在沙里,《共修图》的金纹还在发光。
对啊,共修图能聚气,那气...不就是火吗?
我咬破指尖,血珠滴在掌心的九阳烙印上,疼得我打了个哆嗦。都过来!我扯着嗓子喊,手拉手,一人接一人!
阿福第一个扑过来,他的血手抓住我的手腕,烫得我皱眉。
第二个是个络腮胡的汉子,他断了条胳膊,用另一只手攥住阿福:教主,我还能撑!第三个、第四个...九个人连成链,真气顺着我的手往他们身体里灌,又从他们的手流回我这儿。
像条河,绕着我们转圈圈。
九阳神功的热流突然炸了。
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丹田裂成三瓣,一瓣往左,一瓣往右,中间那一瓣还留在我身体里。
左边的抬手就是太极推手,接住玄苦大师的龙爪手,的一声,那焦黑的胳膊断成两截。
右边的吼了声亢龙有悔,玉阳子的断剑被震得飞出去,扎进第三道影子的胸口。
中间的往前一冲,掌心按在玄苦大师心口——九阳神功的热流像火山爆发,他的焦黑身体地烧起来,烧成一堆黑灰。
教主...有三个?!阿福的声音在抖。
我回头看他,左边的冲他笑了笑,右边的摸了摸他的头。
可我知道,这三个都不真切,因为我能感觉到,每分一影,心跳就慢一拍。
影奴们的惨叫声比义侠们还凄厉。
最后一个影子化成灰时,殿心的石门一声开了。
火心老人坐在里面,灰发像烧过的纸,眼睛却亮得吓人:你以人心传火,破了武学空壳,可敬。他盯着我的影子看,但你可知,小昭已不是她自己?
金芒已吞噬其志,只余之念。
我踏进门,三个影子地融进身体里。
心跳慢了三拍,我扶着墙喘气:那就让我用她的记忆,烧醒她。
可你每分一影,便折一月阳寿。火心老人的声音像风刮过灰堆,你真愿为她,燃尽此生?
我望着石门后的通道,那里有红光透出来,像极了波斯信上的焚心渊。燃尽就燃尽。我摸了摸腰间的铁锅,金纹还在发烫——那是小昭的声音,是赵敏的泪,是江湖的心跳。
我往前迈了一步,火焰突然从脚边窜上来,像蛇似的缠上我的腿。
渊底传来一声轻笑,分不清是男是女,是悲是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