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溟的脸色微微一变。平海部落人口流动性大,与外海联系密切,传闻平澜私下与乌丘屿的海盗有往来,这也是他敢私卖海盐的底气。但埭头与平海向来不和,他此次前来,并非受平海蛊惑。
“少废话!”东溟猛地拔出腰间短匕,“盐场位于东峤,理应由东峤自主分配,你笏石横插一脚,就是破坏联盟规矩!今天,我埭头就要替天行道!”
话音未落,东溟身后的埭头族人便嘶吼着冲了上来。他们常年与海浪搏斗,身形矫健,渔叉刺出又快又准。笏石眼中寒光一闪,高声喝道:“笏石的儿郎,杀!”
十二名护卫率先迎了上去,青铜剑与渔叉碰撞,发出刺耳的金属交鸣。东峤人紧随其后,木耙、石锤挥舞着,与埭头族人混战在一起。盐滩上顿时血肉横飞,惨叫声、嘶吼声、武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,惨白的盐粒被鲜血染红,凝结成暗红色的斑块。
笏石手持青铜剑,如入无人之境,剑刃所过之处,埭头族人纷纷倒地。东溟见状,怒吼一声,手持双匕朝着笏石扑来。双匕带着凌厉的风声,直刺笏石的胸口。笏石不慌不忙,侧身避开,同时长剑横扫,逼得东溟连连后退。
“东溟,你不是我的对手。”笏石的声音冰冷,“埭头八百一十八人,今日若执意顽抗,我便让埭头从此在秀屿消失。”
东溟眼中闪过一丝惧意,但随即又被倔强取代。他猛地扑上前,双匕专攻笏石的下三路。笏石脚下步伐变幻,长剑防守得密不透风,同时不断寻找反击的机会。突然,笏石抓住东溟一个破绽,长剑直刺而出,刺穿了东溟的肩膀。
“啊!”东溟惨叫一声,跪倒在地。埭头族人见状,攻势顿时弱了下去。笏石踩着东溟的后背,长剑指着他的头颅:“现在,你还想替天行道吗?”
东溟挣扎着想要起身,却被笏石死死按住。他转头望向那些还在抵抗的埭头族人,眼中满是绝望:“停……都停手……”
埭头族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,看着被制服的族长,脸上满是不甘。笏石冷笑一声,对身后的护卫道:“把东溟绑了,埭头部落,上缴五成盐,再加三千斤干海带。若有违抗,屠族。”
东垣站在一旁,看着眼前的惨状,浑身冰冷。他知道,经此一役,东峤彻底沦为笏石的附庸,而埭头,也再无反抗之力。秀屿联盟的平衡,已经被笏石彻底打破。
就在这时,一名东峤族人匆匆跑来,脸色惨白:“首领,笏石首领,平海……平海部落的人,带着海盗,袭击了我们的渔港!”
笏石和东垣同时脸色大变。平海部落六百一十三人,再加上乌丘屿的海盗,实力不容小觑。东峤的渔港位于东部海域,是东峤重要的渔业基地,一旦被攻破,东峤的生计便会受到重创。
“该死!”笏石咒骂一声,松开踩在东溟身上的脚,“东垣,你带着东峤人回防渔港,我带着我的人随后就到。”他转头看向被绑住的东溟,“把他带上,若埭头人敢耍花样,就杀了他。”
东垣不敢耽搁,立刻带着东峤人朝着渔港的方向跑去。笏石看着他们的背影,眼中闪过一丝算计。平海突然袭击东峤渔港,绝非偶然,背后一定有更大的阴谋。而这一切,似乎都与乌丘屿的海盗脱不了干系。
海风卷起带着血腥味的盐粒,吹过东峤的盐场,也吹过秀屿的每一寸土地。一场更大的风暴,正在秀屿联盟的上空悄然酝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