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虎咧嘴一笑,示意手下打开粮仓的门。粮仓的门是用木头做的,上面挂着一把竹锁,一个土匪用铁刀轻轻一撬,锁就开了。推开房门,一股粟米的清香扑面而来,土匪们的眼睛都亮了起来。黑虎从怀里掏出火折子,吹亮后扔了进去,干草和粟米瞬间被点燃,火光冲天而起,照亮了后寨的夜空。
“着火了!着火了!”寨子里的族人被火光惊醒,纷纷从屋里跑出来,尖叫声、哭喊声此起彼伏。郑春娘听到动静,立刻抄起石斧冲出茅草屋,看到后寨的火光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“不好!粮仓着火了!所有人都拿起武器,守住寨门!”
她的声音洪亮,盖过了混乱的声响,族人渐渐冷静下来,纷纷跑向武器库,拿起石斧、石矛和木弓,朝着后寨的方向跑去。
黑鹰带着剩下的土匪在寨门外接应,看到火光冲天,知道黑虎得手了,立刻下令:“冲!把寨门撞开!”几个土匪扛着一根粗壮的木头,朝着寨门撞去,“咚咚”的声响震耳欲聋。
寨门内,几个族人死死地顶住门,嘴里喊着号子。郑春娘跑到寨门口,看到外面的土匪,眼神一凛,大声喊道:“放箭!”城墙上的猎手们立刻松开弓弦,竹箭像雨点一样射向土匪,几个土匪中箭倒地,发出痛苦的哀嚎。
黑鹰没想到娘寨的反应这么快,顿时怒不可遏:“给我冲!谁先撞开寨门,抢来的女人归谁!”土匪们被利益驱使,更加疯狂地朝着寨门撞去,木头撞击门板的声音越来越响,寨门已经出现了裂痕。
后寨里,黑虎已经带着人冲出了粮仓,正朝着女人和孩子的居所跑去。梅氏带着几个妇人,把孩子们藏在地窖里,自己则拿起一根削尖的木棍,挡在窖口。“你们这些恶人,休想伤害孩子!”
黑虎看到梅氏,眼睛里闪过一丝淫邪的光芒:“哟,还有这么俊俏的娘们,正好带回去给大哥当压寨夫人!”说着,就朝着梅氏扑了过去。梅氏毫不畏惧,举起木棍朝着黑虎的眼睛刺去,黑虎侧身躲开,反手一刀砍在梅氏的胳膊上,鲜血瞬间流了下来。
“娘!”一个年轻的姑娘哭喊着跑过来,是梅氏的女儿梅兰,她手里拿着一把石斧,朝着黑虎的后背砍去。黑虎吃痛,转过身一脚踹在梅兰的肚子上,梅兰倒在地上,疼得蜷缩起来。
黑虎正要下杀手,突然听到一声大喝:“住手!”郑春娘带着几个族人跑了过来,看到受伤的梅氏和梅兰,眼神里充满了怒火。她举起石斧,朝着黑虎劈去,黑虎连忙用铁刀抵挡,“铛”的一声,火星四溅,石斧被震开,郑春娘的手臂一阵发麻。
“郑春娘,你这老虔婆,今天就是你的死期!”黑鹰撞开了寨门,带着土匪冲了进来,看到郑春娘,立刻挥刀砍了过去。郑春娘侧身躲开,反手一斧砍在黑鹰的肩膀上,黑鹰惨叫一声,肩膀上鲜血直流。
“大哥!”黑虎见状,立刻带着人围了上来,把郑春娘和几个族人团团围住。郑春娘丝毫不惧,挥舞着石斧,每一次落下都带着风声,土匪们一时不敢靠近。
寨子里的战斗越来越激烈,火光中,族人的呐喊声、土匪的嘶吼声、兵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,染红了娘寨的夯土墙。粮仓的火势越来越大,浓烟滚滚,呛得人喘不过气来。一些女人和孩子被土匪抓住,哭喊着被拖出寨门,成为了土匪的人质。
郑春娘看到被抓走的族人,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。她知道,再这样下去,娘寨迟早会被攻破。她一边抵挡着土匪的进攻,一边大声喊道:“梅石!你立刻带着几个猎手,去通知坂东、塔庄和池园的人,让他们立刻带兵来支援!快!”
梅石正在城墙上射箭,听到郑春娘的命令,立刻应声:“首领放心!我这就去!”他放下弓箭,带着几个猎手,从寨墙的一个缺口爬了出去,消失在夜色中。
黑鹰看到梅石逃走,知道他是去搬救兵的,心里一急,朝着手下喊道:“快点杀了郑春娘!别让援兵来了!”土匪们更加疯狂地进攻,郑春娘的身上已经添了好几道伤口,鲜血染红了麻布长裙,但她依旧死死地守住阵地,眼神里没有丝毫退缩。
夜色越来越浓,火光却依旧照亮了整个娘寨。战斗还在继续,没有人知道胜负如何,也没有人知道,援兵是否能及时赶到。黑鹰捂着流血的肩膀,死死地盯着郑春娘,眼里充满了恨意;郑春娘挥舞着石斧,守护着身后的族人,眼神里充满了坚定。
远处的山林里,梅石和几个猎手正在拼命奔跑,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,朝着坂东部落的方向,带去了娘寨的求救信号。而溪谷的另一边,坂东部落的头领坂山正睡得香甜,丝毫没有察觉到,一场关乎整个闽清联盟命运的危机,正在娘寨里上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