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陂河挥了挥手,示意他们出去。五个壮汉不敢多言,低着头快步走出了帐篷,还顺手将帘子重新拉好。帐篷里瞬间安静下来,只剩下三个女人紧张的呼吸声。
西陂河蹲下身,伸出手,捏住其中一个女人的下巴,强迫她抬起头。那女人吓得浑身发抖,眼神躲闪,不敢与他对视。西陂河打量着她的脸,虽然满是泪痕,却依旧能看出清秀的轮廓,他开口问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是曹溪部落里的什么人?”
女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,细若蚊蚋:“我……我叫曹溪月,是曹溪山的妹妹……”
“哦?原来是曹溪山的妹妹。”西陂河笑了笑,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,语气里带着几分诱哄,“难怪长得这么标致。你要是乖乖跟了我,留在我身边伺候,我就不杀曹溪山,怎么样?”
曹溪月的眼里瞬间闪过一丝希望,像黑暗中突然亮起的微光。可那微光很快又黯淡下去——她早就听说过西陂河的残暴和狡诈,他说的话根本不可信,就算自己真的跟了他,哥哥曹溪山也未必能活下来。可她不敢反抗,也不能反抗,只能强忍着心底的绝望,轻轻点了点头,声音哽咽:“我……我跟你。”
西陂河满意地松开手,站起身,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兽皮袍,语气冰冷:“好好待在帐篷里,别乱跑,也别耍什么花样,不然我会让你和你哥哥都死得很难看。”说完,他转身掀开帘子,大步走了出去。
走出帐篷,西陂河抬头望向龙岩洞高耸的洞顶,洞顶的岩石在火把的映照下,泛着暗沉的光泽。他的眼里满是野心,像燃烧的火焰,越烧越旺。他要统一龙岩洞所有的部落,还要拿下龙硿洞,成为整个新罗联盟的霸主。到那时候,所有部落的人都要听他的指挥,所有的女人都要归他所有,所有的粮食、水泉和火种,都要由他来分配——他要让整个新罗联盟,都活在他的统治之下,没有人敢反抗他。
可他不知道,此时的龙岩洞山边,两道身影正伏在茂密的灌木丛中,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西陂部落的方向。其中一人穿着灰白色的兽皮,面容坚毅,是来自白岩部落的首领白岩;另一人身形高大,眼神锐利,是西城部落的首领西城烈。他们身边还跟着十几个精干的猎手,每个人都手持石矛,身上背着弓箭,气息沉稳,显然是常年狩猎的老手。
“粮窖的位置就在前面,西城石画的地图很准。”西城烈压低声音,指了指不远处一个隐蔽的山洞入口,“你看,洞口站着五十个西陂的壮汉,手里都拿着石斧和石矛,警惕性很高,硬闯肯定不行。”
白岩顺着西城烈指的方向看去,果然看到山洞入口处的壮汉们正来回踱步,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,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。他皱了皱眉,沉思片刻,声音低沉:“守兵太多,硬闯只会让我们损失惨重。我们得想个办法,把洞口的守兵引开,这样才能趁机毁掉他们的粮窖。”
西城烈摸了摸下巴,眼神转动,很快有了主意:“我有个办法。咱们让几个猎手悄悄绕到西陂部落的帐篷附近,找些干燥的树枝和茅草,放一把火。西陂部落的帐篷都是兽皮做的,一旦着火,肯定会蔓延得很快,到时候粮窖的守兵为了保住部落,肯定会回去救火。咱们就趁这个机会,带着人冲进粮窖,把里面的粮食都烧了。”
白岩眼前一亮,连忙点头:“这个主意好!就这么办。三天后,咱们分成两队,一队去帐篷那边放火,吸引守兵的注意力;另一队跟着我,趁机去烧粮窖。我已经跟曹溪山联系好了,他会带着曹溪部落的人在西陂部落的退路上等着,只要粮窖一烧,西陂的人肯定会乱作一团,到时候我们前后夹击,一定能灭了西陂部落!”
身边的猎手们听到这话,眼神里都露出了兴奋的光芒,纷纷点头表示赞同。几人又压低声音商量了一些细节,确认没有遗漏后,才小心翼翼地往后退,借着灌木丛的掩护,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山边,准备回去召集更多人手,为三天后的战斗做准备。
而此时,西陂部落的那顶帐篷里,曹溪月正蜷缩在地上,听着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和谈笑声,那些声音像针一样扎在她的心上。她想起了哥哥曹溪山,想起了曹溪部落里熟悉的茅草屋,想起了小时候和哥哥一起在山间采摘野果的日子,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,打湿了身下的兽皮。
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,也不知道哥哥和曹溪部落的人能不能躲过西陂部落的进攻。可她的心底,却悄悄升起了一个念头——要是有人能打败西陂部落,能让她和其他被抢来的女人摆脱现在的日子,不再像物品一样被随意对待,不再过着担惊受怕的生活,她愿意跟着那个人,不管他是哪个部落的,不管未来会遇到什么困难。
这个念头像一粒小小的种子,在她的心底扎下了根,慢慢开始发芽。她不知道,三天后,这个看似渺茫的念头就会变成现实——白岩和西城烈会带着联盟的人,闯进西陂部落,烧掉他们的粮窖,打败残暴的西陂人,让她和其他被压迫的女人,重新获得自由,重新拥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