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日后,闽侯部落的人果然来了。
领头的是个满脸横肉的汉子,叫吴虎,据说曾徒手打死过一头熊,此刻他骑着一匹黑马,身后跟着两百多个士兵,个个手持青铜剑,腰间挂着弓箭,气势汹汹地往双溪方向来。
“首领说了,只要你们乖乖交出贡品和女子,咱们就不伤你们分毫。”吴虎勒住马,看着站在双溪岸边的屏南人,眼神里满是轻蔑,“若是反抗,别怪咱们烧了你们的破村子,捉光你们的猴子和鸟!”
阿峰站在最前面,身后是十一个部落的族人——古峰的人拿着石斧和木弓,棠口的人背着竹箭和兰叶,代溪的人扛着锄头和镰刀,甘棠的人提着藤网,屏城的人推着刚做好的投石机,长桥、熙岭、岭下、路下、寿山的人也都拿着武器,个个眼神坚定。
“屏南的东西,凭什么给你们?”阿峰冷声道,“屏南的女子,也不是你们能欺负的!要打,咱们就打!”
吴虎“哼”了一声,挥手道:“给我上!先烧了他们的文心兰田!”
十几个士兵立刻提着火把,往山坡上的文心兰田冲去。可刚跑了几步,就听见“哗啦”一声,山坡上突然滚下许多石头,砸得士兵们东倒西歪。紧接着,阿熙和阿寿带着熙岭、寿山的人从树林里冲出来,拿着石刀砍向士兵。
“不好!有埋伏!”吴虎大喊,可已经晚了。阿代带着代溪的人绕到士兵身后,用锄头砸他们的腿;阿甘和阿路则把藤网铺在地上,不少士兵踩上去,立刻被网住,动弹不得;阿屏指挥着屏城的人用投石机扔石头,砸得闽侯的士兵哭爹喊娘。
吴虎见状,气得哇哇大叫,提着青铜剑就往阿峰冲来。阿峰也不示弱,举起石刀迎了上去。青铜剑的刀刃锋利,很快就把石刀砍出了一道缺口,可阿峰却丝毫不退,凭着熟悉的地形,绕到吴虎身后,一脚踹在他的马肚子上。
黑马受惊,扬起前蹄,把吴虎甩了下来。阿峰趁机扑上去,用石刀抵住他的脖子:“还打不打?”
吴虎脸色惨白,看着周围倒下的士兵,又看了看满眼怒火的屏南人,终于服软:“不打了……不打了……我们走……”
阿峰松开手,冷声道:“滚!以后再敢来屏南,就别怪我们不客气!”
吴虎连滚带爬地爬上马,带着剩下的士兵狼狈地逃走了。屏南的人欢呼起来,阿双跑过去,扶起一个受伤的熙岭族人:“你没事吧?”
那族人摇摇头,笑着说:“没事!就是擦破了点皮。咱们赢了!”
阿棠走到文心兰田边,看着那些完好无损的兰苗,松了口气:“还好咱们提前把石头堆在了山坡上,不然这兰田就真被烧了。”
阿代也笑着说:“我的高山蔬菜也没事,地窖里藏满了,够咱们吃整个冬天了。”
只有阿峰皱着眉,看着闽侯人逃走的方向:“他们不会就这么算了的。吴虎回去后,肯定会带更多人来。咱们得赶紧准备,加固防御。”
众人听了,也都收起了笑容。阿屏说:“屏城部落有个山洞,很隐蔽,可以把老弱妇孺藏在那里。”
阿长点头:“长桥部落的人会造木栅栏,咱们可以在双溪的上下游都装上栅栏,防止他们偷袭。”
阿岭补充道:“岭下部落的人熟悉草药,可以多采些止血的草药,万一有人受伤,也能及时医治。”
接下来的日子,屏南的人都忙碌起来。男人们砍柴、造栅栏、修投石机,女人们则采草药、晾文心兰、照顾老弱,孩子们也不闲着,帮着传递消息、看管多肉种苗。双溪的溪水依旧清澈,可岸边却多了许多防御工事,空气中也多了几分紧张的气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