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受着唇瓣上传来的那生涩而坚定的触感，以及那泪水的咸涩。
苏夜的心中，响起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。
也罢。
既然这是你自己的选择，是你心甘情愿踏上的道路……
那为师，便如你所愿，成全你这份执念！
想到这里，苏夜不再犹豫，眼底最后一丝复杂的情绪敛去，重新恢复了那掌控一切的绝对冷静与深邃。
他那只原本只是轻柔抚摸着楚灵儿秀发的大手，顺势滑下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，一把揽住了她那不盈一握、细腻柔滑的纤腰，将她整个人，都带入了自己那弥漫着混沌气息的、冰冷而坚实的怀中！
“唔！”
楚灵儿发出一声短促而惊慌的闷哼！娇躯瞬间僵硬如铁！突如其来的紧密接触，让她的大脑再次陷入一片空白！
下一刻！
还不等她有任何反应，一股前所未有、霸道绝伦、仿佛源自宇宙开辟之初的混沌本源之力，如同压抑了万古的九天银河骤然决堤，又如同沉睡的太古凶兽勐然苏醒，疯狂地、蛮横地、毫无保留地涌入了她的体内！
那不是温和的浸润，而是粗暴的闯入！是霸道的占领！
“啊——！”
一道凄厉至极、完全不似人声的惨叫声，瞬间冲破了楚灵儿的喉咙，尖锐地划破了寝宫的死寂，甚至让周遭的混沌气息都为之剧烈翻腾！
与沐曦昨夜所经历的体验截然不同！
如果说，混沌本源对于沐曦的轮回仙体，更像是一种霸道的冲刷与重塑，带着一种宿命般的对抗与融合。
那么，对于楚灵儿这天生的、纯净无比的丹体而言……
混沌本源的涌入，就是最彻底、最残酷的……污染与侵占！是截然相反两种本质的激烈碰撞！
她的身体，从某种意义上说，就是一个纯净无瑕、内蕴生机的玉瓶，里面装满了最为甘甜清澈、代表着生命与造化的源泉泉水。
而苏夜此刻灌入的混沌本源，就是一滴……足以染黑整个江河湖海、让万物归于蒙昧的……原初之墨！
“嗡——！”
楚灵儿只感觉自己的四肢百骸，奇经八脉，五脏六腑，乃至神魂意识的最深处，都在被一股无可抗拒、蛮横至极的力量，疯狂地撕扯、碾碎、溶解！
那是一种超越了肉身痛苦的、源自生命本源的剧痛！仿佛有亿万只带着腐蚀性的蚂蚁，在同时啃噬她的骨髓与神经！仿佛有无数柄燃烧着混沌火焰的钢刀，在同步刮削她的灵魂印记！
她的天生丹体本源，那些平日里如同欢快精灵般、代表着极致生命力与草木亲和力的翠绿色光点，此刻在混沌本源的洪流冲击下，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冰雪，迅速消融，被那一股股灰色、死寂、却又蕴含着恐怖生机的混沌气息，无情地吞噬、覆盖、然后强行……同化！
她的丹体，正在发生着一种本质上的、翻天覆地的、不可逆的蜕变！
这种蜕变带来的痛苦，远超沐曦昨夜所承受的百倍、千倍！
“凝神！”
就在楚灵儿的意识即将被那无边无际的痛苦海洋彻底淹没、崩溃消散的刹那，苏夜那冰冷、威严、不容置疑的声音，如同洪钟大吕，又如同定魂的神针，在她的神魂深处轰然炸响！
“运转我传你的《太初混沌丹经》！”
“将你的身体，想象成一座天地烘炉！一座能够熔炼万物的无上鼎炉！”
“以你蜕变中的丹体本源为火！薪柴！”
“以我渡入的混沌本源为材！大药！”
“炼！”
“给为师……炼出一颗……前所未有的、属于你自己的……混沌道丹！”
这声音，带着大道的韵律，强行将楚灵儿几乎涣散的神智凝聚起来，为她指明了在这绝境中唯一的一线生机，也是……唯一的道路！
楚灵儿的神智，猛地一清！
对！
炼丹！
我是天生的炼丹师！这是我的天赋，是我的本能！
哪怕是这种形式的双修，这种本质的蜕变，我也要用我最擅长、最熟悉的方式去应对！去掌控！
一念及此，求生的本能与向道的执念压倒了一切！她强忍着那仿佛要将她每一寸存在都撕裂、碾碎的极致剧痛，心神强行沉入那一片混乱、正在被混沌气息疯狂改造的丹田紫府！
她开始疯狂地、不计代价地运转起苏夜早已烙印在她灵魂深处的帝阶功法——《太初混沌丹经》！
轰隆隆！
她的体内，仿佛真的响起了一阵阵无形的大道雷鸣之声！风火激荡！
她那看似娇小脆弱的身体，在这一刻，化作了一尊无形的、却真实不虚的天地烘炉！炉壁是她坚韧的意志与蜕变中的体魄，炉火是她那被点燃、被激发的丹体本源（此刻已混杂了混沌气息，化作一种暗绿色的奇异火焰），而炉中正在被疯狂炼化的“大药”，正是苏夜源源不断输入她体内的、精纯而霸道的混沌本源！
嗤嗤嗤！
伴随着功法的运转，一缕缕更加深沉、更加污秽的黑色杂质，开始从楚灵儿的周身毛孔，不断地被“炼”化、逼迫出来！这些是她丹体之中，沉淀在最深处、连平时炼丹都难以祛除的“后天”杂质，是阻碍她体质圆满的最后障碍。
在混沌本源这味至高“神材”的霸道淬炼下，这些顽固的杂质，被毫无保留地彻底逼出体外，散发着阵阵腥臭，随即又被周遭的混沌气息湮灭成虚无。
与此同时，她的气息，开始以一种比沐曦昨夜突破时，还要恐怖、还要迅勐的速度……疯狂飙升！那是一种本质提升带来的、水到渠成般的飞跃！
元婴九重天的壁垒，如同纸湖一般，一触即溃！
化神一重天！
化神二重天！
……
化神九重天！
轰隆——！
洞虚境的坚固壁垒，在那融合了混沌之力的暗绿色本源火焰的灼烧冲击下，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，应声而碎！
洞虚一重天！
气息稳固，并且还在向着更深层次推进！
仅仅只是片刻功夫！
她的修为，便完成了从元婴巅峰到洞虚之境的惊天蜕变！跨越了无数修士终其一生也无法逾越的天堑！
而这一切，还未结束！
当她的修为彻底稳固在洞虚一重天，体内的混沌本源与她的天生丹体达成一种新的、脆弱的平衡的那一刻。
她眉心那光洁的肌肤之下，骤然光芒大盛！
一个不同于沐曦那纯粹金色的、散发着浓郁生命气息与毁灭气息交织的、翠绿色为底、边缘缭绕着一圈细密灰色混沌闪电的“苏”字奴印，如同自然生长而出，缓缓浮现，由内而外，深深地烙印而下！
与沐曦那象征着轮回与臣服的金色奴印不同。
楚灵儿的奴印，更像是一枚被混沌雷霆包裹的生机种子，代表着，她这尊独一无二的“天地烘炉”，已经被打上了最霸道、最不容置疑的……专属烙印！
“啊……”
当奴印彻底成型，与她的灵魂本源紧密相连的那一刻，一股前所未有的、混杂着极致痛苦、极致欢愉、彻底归属与力量充盈的复杂感受，如同潮水般席卷了楚灵儿的全身。
她发出一声满足而又带着解脱意味的悠长呻吟，紧绷到极致的娇躯骤然一软，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，彻底瘫倒在了苏夜那宽阔而冰冷的怀中，失去了所有的意识。
只有那微微起伏的胸口，和眉心那枚散发着奇异光晕的翠绿色奴印，证明着她刚刚经历了一场何等惊心动魄的蜕变。
而一旁。
全程目睹了这一切，从楚灵儿脱衣、冲上前亲吻、到承受混沌本源灌体、修为疯狂突破、直至奴印成型昏迷全过程的沐曦，早已是目瞪口呆，红唇微张，俏脸上写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与……一种几乎要溢出来的、酸涩的嫉妒！
凭什么？！
这个小丫头……
凭什么她突破的速度……比我还快？！虽然过程看似更痛苦，但这效果……这气息的凝实程度……
她看着苏夜怀中那个如同沉睡的精灵般、浑身散发着一种蜕变后奇异魅力的少女，又低头看了看自己，一股前所未有的、强烈的危机感，与熊熊燃烧的好胜心，不受控制地油然而生！
寝宫之内，混沌气息缓缓平复，但某种无形的硝烟味，却似乎更加浓郁了。
苏夜低头看了看怀中昏迷的楚灵儿，又瞥了一眼身旁神色变幻不定的沐曦，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弧度，似乎加深了一些。
看来，接下来的日子，不会无聊了。
这场由他亲手主导的，围绕着他展开的“大道之争”，似乎才刚刚拉开序幕，并且，愈发有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