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接触的瞬间——
一段残缺不全、充满痛苦与不甘的记忆碎片,如同决堤的洪水,猛地冲入了他的脑海!
他“看”到了一个身影,一个并非人类、也非已知任何超凡种族的、由纯粹光影与流动符文构成的意识集合体!它曾被囚禁于此,被这根金属柱和周围的法阵不断抽取着力量,用以滋养……古堡的雏形!它才是这座堡垒最早的“基石”之一,或者说,是建造这座堡垒的“原始燃料”!
而这意识集合体,其本质……竟然与他双手锈蚀之痕深处的“源血碎屑”,有着某种同源性!它们都指向了那个关于“侵蚀与嬗变”的终极法则!
这囚徒,是比伊丽莎白更加古老、更加接近“门”后本源的存在!它或许是最早一批试图利用“源血”力量的失败者,被后来者(可能是伊丽莎白,也可能是更早的存在)捕获并利用!
那求救信号,并非它此刻发出的。而是它在漫长岁月被抽取、濒临彻底湮灭时,留下的最后一丝不甘的意念回响,如同一段被设置好的、不断重复的遗言,被那枚偶然藏于典籍中的晶片记录,并在感应到同源力量(江淮的锈蚀之痕)时被触发!
它早已“死”去,只留下这充满绝望的“求救”,和一个关于古堡黑暗起源的骇人秘密。
江淮猛地收回手,踉跄后退,脸色苍白,心中掀起惊涛骇浪。
古堡……伊丽莎白的力量王座……其根基之下,竟然埋葬着如此血腥与掠夺的过往?他所感受到的古堡的“疲惫”,是否也与这被榨干的古老囚徒有关?
伊丽莎白知道这一切吗?她是继承者,还是……参与者?
如果他体内的“源血碎屑”继续成长,是否有一天,他也会面临同样的命运——被榨干,成为滋养古堡的下一份“养料”?
就在他心神剧震,被这可怕的真相冲击得几乎难以自持时,一个冰冷、听不出喜怒的声音,如同来自九幽之下,在他身后悄然响起:
“看来,你的‘休整期’,过得相当……充实啊,仆从。”
江淮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!
他僵硬地、一点点地转过身。
只见伊丽莎白不知何时,已然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溶洞的入口处。她依旧是那身华贵的长裙,碧眸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冷的光,正静静地注视着他,以及他身后那根锈迹斑斑的金属柱。
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但那双眼睛,仿佛已洞悉了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