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冬时节,烟雨阁别院的药圃内,首乌藤虽已落叶,但其粗壮的根茎埋于地下,孕育着生机;一旁的腊梅园则傲骨铮铮,洁白的腊梅在寒风中绽放,暗香浮动。雪嫣红身着首乌褐绣腊梅纹罗裙,裙摆上用银线绣出缠绕的首乌藤与绽放的腊梅,腰间系着胭脂红宫绦,绦上缀着用首乌粉与腊梅粉混合制成的褐白相间珠饰——这是她设计的“首梅传承裙”,取“首乌扎根深土,象征传承根基;腊梅傲立寒冬,象征传承坚守”之意,暗合“治国需以传承为魂”的道理。
紫檀木案上,摆满了制“首乌腊梅脂”的原料与器具:粗壮的首乌根茎、新鲜的腊梅花、研磨好的滑石粉、纯正的蜂蜡、澄清的腊梅露、玉钵、铜杵、绢筛、白瓷蒸碗、鎏金铜锅、细绢滤网、雕花梨木盒,还有用来搅拌的银簪,样样精致齐整,透着厚重沉稳的传承气息。
慕容瑾身着首乌褐腊梅暗纹锦袍,袍角绣着暗白色的腊梅与暗褐色的首乌藤,腰间佩着一枚首乌褐与胭脂红相间的玉佩,正是雪嫣红为他设计的“褐白传承袍”,取“以褐为基,以白为守,传承为魂”之意。他快步走进药圃旁的承芳斋,对着雪嫣红行了一礼:“母亲,瑾儿来了。今日母亲要教瑾儿制‘首乌腊梅脂’吗?”
雪嫣红抬眸,眼中满是温和的笑意:“正是。昨日教你务实之道,今日便教你传承之魂。瑾儿可知,为何要将首乌与腊梅搭配制胭脂?”
慕容瑾目光落在案上的首乌与腊梅上,沉吟片刻道:“母亲,首乌扎根深土,生长缓慢,却能滋补肝肾、养血安神,是传承千年的良药;腊梅傲立寒冬,不畏严寒,却能疏肝理气、开胃生津,是坚守本色的名花。想来是二者搭配,象征传承如首乌般扎根深厚,不忘根本;如腊梅般坚守本色,不畏艰难?就像朝堂之上,君主需传承先辈的治国智慧、优良传统,同时坚守本心,克服困难,才能让国家基业长青。”
“瑾儿说得极是,”雪嫣红拿起一段炮制好的首乌根茎,递到他手中,“你摸摸这首乌,质地坚实,表面呈深褐色,有明显的皱纹,这是它扎根深土、历经数年生长的痕迹。首乌的传承,在于它千年不变的药效——从古代本草典籍记载,到如今百姓日常使用,它的滋补功效始终如一,从未改变。首乌的生长,需扎根深土,吸收日月精华,历经数年才能成材,不可急于求成;就像治国中的‘传承根基’,先辈们流传下来的诚信、包容、务实、民生为本等治国智慧,是国家的根基,需深深扎根在心中,代代相传,不可轻易丢弃。”
慕容瑾接过首乌,指尖触到坚实的质地,感受到表面的皱纹,心中暗暗感叹:“首乌生长竟如此不易,需历经数年才能成材,果然是扎根深厚的良药。”
雪嫣红又拿起一朵新鲜的腊梅花:“你再看这腊梅,在万物凋零的深冬绽放,不畏严寒,不与百花争春,暗香浮动,沁人心脾。腊梅的传承,在于它千年不变的品性——从古代文人墨客的诗词赞颂,到如今百姓的喜爱,它的傲骨与坚守始终如一。腊梅的绽放,需抵御寒风冰雪,坚守自身的花期,不随波逐流;就像治国中的‘传承坚守’,传承先辈智慧的同时,需坚守本心,不畏艰难险阻,克服各种挑战,让优良传统得以延续,让国家基业长青。”
她将首乌与腊梅放在案上,语气郑重:“首乌的‘扎根’与腊梅的‘坚守’,是传承之道的核心——无首乌之深,则传承如无源之水;无腊梅之坚,则传承如断线之筝。二者搭配制胭脂,首乌能让胭脂滋养肌肤、持久不脱,象征传承的根基深厚,滋养国家;腊梅能让胭脂香气清雅、不畏严寒,象征传承的坚守有力,抵御危机。治国之道,传承为魂:君主需传承先辈的治国智慧、优良传统,让国家的根基更加深厚;需坚守本心、克服困难,让优良传统得以延续,同时在传承中适度创新,让国家焕发新的生机。”
慕容瑾认真点头:“母亲是说,传承不是墨守成规,而是扎根先辈智慧的根基,坚守优良传统,同时适度创新?就像首乌与腊梅搭配,首乌传承千年药效,腊梅坚守寒冬绽放的品性,二者搭配制出好胭脂;治国者传承先辈智慧,坚守优良传统,适度创新,才能让国家基业长青?”
“正是这个道理,”雪嫣红取来鎏金铜锅,将炮制好的首乌根茎洗净,切成薄片,放入锅中,加入适量清水,点燃炭火:“制‘首乌腊梅脂’,第一步便是熬制首乌浆。首乌需文火慢熬三炷香时间,让其药效充分析出,期间要不停搅拌,防止糊底——这就像传承中的‘扎根’,需耐心学习先辈的智慧,深入理解其内涵,不能浅尝辄止,才能真正将传承的根基扎牢。”
慕容瑾在旁帮忙添炭,目光紧紧盯着铜锅中的首乌:“母亲,首乌浆已经变得浓稠了,颜色也变成了深褐色。”
“嗯,”雪嫣红用银簪挑起一点首乌浆,闻了闻,“这便是首乌千年传承的药效精华。就像你学习治国之道,不仅要记住先辈的教诲,还要深入理解其背后的道理——比如先祖强调‘民生为本’,你不仅要知道这句话,还要明白为何要以民生为本,如何才能做到以民生为本,这样才能真正将先辈的智慧传承下去。”
待首乌浆熬至浓稠,雪嫣红将其倒入白瓷碗中,静置冷却片刻;接着,她取来玉钵,将新鲜的腊梅花洗净,放入钵中,用铜杵捣烂,用细绢滤网过滤出腊梅花汁:“腊梅花汁的提取需‘坚守’——即使花瓣娇嫩,也要完整保留其香气与功效,不可因操作不当而破坏。这就像传承中的‘坚守’,无论遇到何种困难,都要坚守先辈的优良传统,不轻易放弃。”
慕容瑾学着母亲的样子,用铜杵捣烂腊梅花,动作轻柔:“母亲,腊梅花汁的香气真清雅,即使捣烂,也不失其暗香。”
隆冬的紫宸宫偏院,寒鸦栖在覆雪的檐角,一声轻啼划破清晨的静谧。庭院中央那株老腊梅树,枝桠遒劲如铁,缀满了金黄的花苞与绽放的花瓣,寒风掠过,便有清冽的香气漫开,穿透了厚重的霜雾,沁人心脾。
慕容瑾身着玄色暗纹锦袍,领口滚着一圈银狐毛,衬得他眉眼朗俊,虽只是弱冠之年,却已初具皇家子弟的沉稳气度。他站在石案旁,双手握着一柄沉甸甸的铜杵,那铜杵是母亲雪嫣红的陪嫁之物,通体泛着温润的包浆,柄端刻着细密的缠枝莲纹,握在手中暖融融的,驱散了指尖的寒意。石案上铺着一方素绸,绸面上摊着刚采撷的腊梅花,花瓣上还凝着未化的霜粒,晶莹剔透,像是嵌了细碎的冰晶。
“母亲,这样力道可对?”慕容瑾侧头望向一旁端坐的雪嫣红,手腕轻旋,铜杵缓缓落下,轻轻碾过花瓣。他的动作带着几分生疏,却刻意模仿着母亲平日的轻柔,生怕力道过重,折损了梅香。
雪嫣红身着绛紫色绣玉兰花的锦袄,乌发挽成规整的发髻,仅用一支碧玉簪固定,眉眼温婉,气质雍容中透着几分历经世事的沉静。她望着儿子认真的模样,眼中漾起柔和的笑意,颔首道:“再轻些,腊梅的香气藏在花瓣肌理里,要慢慢捣,才能让香汁缓缓渗出,不至于散了本味。”
慕容瑾依言调整力道,铜杵与花瓣接触的瞬间,发出细碎的“沙沙”声,像是雪落在梅枝上的轻响。金黄的花瓣在铜杵的碾动下,渐渐舒展又蜷缩,霜粒融化成水珠,与淡金色的花汁交织在一起,顺着素绸缓缓蔓延。一股清雅的香气愈发浓郁,不似宫中新酿的蜜酒那般甜腻,也不似西域进贡的香料那般厚重,只带着一种沁人心脾的冷香,即便花瓣被捣烂,那暗香依旧绵长,萦绕在鼻尖,挥之不去。
“母亲,腊梅花汁的香气真清雅,”慕容瑾停下动作,低头嗅了嗅石案上的香气,眼中闪过一丝惊艳,“即便捣烂,也不失其暗香,反而更显醇厚。”
雪嫣红闻言,缓缓点头,目光望向庭院中那株傲立风雪的腊梅,眼神渐渐悠远,带着几分追忆与凝重:“没错。腊梅最是坚韧,三九寒天,万木凋零,唯有它顶着风雪绽放,枝干被冻得开裂也不肯弯腰,花瓣被雪压得低垂也依旧吐香。这份坚守,便是传承的保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