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云海缓步走了进来。他头戴乌金冠,冠身的流云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,冠沿的胭脂翡像凝固的血珠,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,金鹏的翅膀边缘,小胭脂翡闪烁着莹润的光泽,鹏眼的黑珍珠则透着深邃的光。身上的乌金绯袍,绯色温润,领口的金鹏似要展翅,袖口的缠枝莲精致典雅,衣摆的山河图在光下,乌金丝线与金线交相辉映,仿佛大晏的万里江山就在眼前。
他脸上涂了雪嫣红调的护颜脂,肤色通透,气色极好;唇上薄涂了胭脂蜜,淡绯色的唇色让他少了几分冷硬,多了几分贵气。整个人站在那里,如披甲的战神,又似温润的君子,自带威严,让殿内瞬间安静下来。
北漠使者原本斜靠在坐榻上,见慕容云海进来,不由得坐直了身子,眼神里多了几分警惕。南诏使者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些,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腰间的玉牌。
慕容云海走到皇帝身边,躬身行礼,声音清晰:“儿臣参见父皇。”
皇帝笑着点头:“免礼,入座吧。”
待慕容云海坐下,盟会正式开始。北漠使者率先开口,语气傲慢:“大晏皇帝,我北漠铁骑近日在边境操练,发现云州一带的草场多被大晏牧民占据,这不合情理。依我看,不如将云州割让给北漠,我北漠便承诺十年不犯大晏边境。”
南诏使者立刻附和:“是啊,陛下。云州本就是南诏的旧地,只是前些年被大晏夺去。若陛下肯归还云州,南诏愿每年向大晏进贡十万匹丝绸。”
小国使者们不敢说话,只是低着头,看皇帝的反应。
皇帝还未开口,慕容云海先站了起来。他走到殿中,目光扫过北漠与南诏使者,语气冰冷:“云州自太祖皇帝时便是大晏的疆土,牧民在那里生活了百年,何来‘占据’之说?北漠想要云州的草场,南诏想要云州的铁矿,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。”
北漠使者脸色一沉:“二皇子这话是什么意思?莫非大晏想与北漠开战?”
“开战倒也未必。”慕容云海抬手,示意秦风上前。秦风捧着一个乌金打造的小盒子,走到殿中,打开盒子——里面是一块乌金,旁边放着一把锋利的匕首。“诸位可知这是什么?”慕容云海问道。
“不就是块黑铁吗?”北漠使者嗤笑一声。
慕容云海冷笑,对秦风说:“让他们见识见识。”
秦风拿起匕首,对着乌金狠狠划下。只听“叮”的一声,匕首尖蹦出火星,乌金上却连一道划痕都没有,反倒是匕首刃卷了边。殿内众人都惊呆了,北漠使者脸上的嗤笑僵住,南诏使者也瞪大了眼睛。
“这是西域于阗国献的乌金,刀枪难入,水火不侵。”慕容云海的声音回荡在殿内,“我大晏有足够的乌金,可锻造十万件铠甲、百万把兵器;我大晏的士兵,个个勇猛善战,可抵北漠的铁骑;我大晏的百姓,安居乐业,可为朝廷提供源源不断的粮草。诸位若想动云州,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刀刃够不够硬,自己的国力够不够强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落在北漠使者身上:“北漠可汗若真有诚意,便该约束铁骑,退出边境;南诏王若想交好,便该停止联络西域小国,安分守己。否则,我大晏的乌金铠甲,可不是摆设。”
北漠使者脸色铁青,却不敢再说话——他刚才亲眼看到乌金的硬度,知道大晏若真用乌金锻造兵器,北漠的铁骑根本不是对手。南诏使者也低下头,眼神闪烁,显然也被震慑住了。
这时,西域于阗国的使者站起来,躬身道:“大晏国力强盛,乌金更是稀世珍宝。于阗愿永远臣服大晏,每年献上乌金,只求大晏能庇护于阗。”
有了于阗国带头,其他小国的使者也纷纷起身,表态愿意臣服大晏。北漠与南诏使者见此,也不敢再提割地之事,只能悻悻地说愿意与大晏和平共处。
皇帝见此,龙颜大悦,当即宣布盟会达成和平协议,赏赐了各国使者。
盟会结束后,皇帝拉着慕容云海的手,笑道:“云海,今日多亏了你。那乌金冠与绯袍,还有你的一番话,可把北漠、南诏的使者吓得不轻。”
“都是父皇的福气,儿臣只是做了该做的。”慕容云海躬身道。
走出承和殿,秦风跟在慕容云海身后,兴奋地说:“殿下,今日您可太威风了!北漠使者的脸都绿了,南诏使者连头都不敢抬!”
慕容云海嘴角微扬,心中却想起了雪嫣红——若不是她建议在冠上加小胭脂翡,在绯袍里掺胭脂虫红脂,这套装束也不会如此完美;若不是她调配的护颜脂与胭脂蜜,他在殿内待了三个时辰,也不会气色如初。
“去水粉斋。”他对秦风说。
秦风愣了一下,随即明白过来,笑着应道:“好嘞!”
此时的水粉斋,雪嫣红正焦急地等待消息。她从早上开始,就坐立不安,不知道盟会进展如何,慕容云海的装束有没有起到作用。伙计们见她心不在焉,也不敢打扰,只能默默地整理胭脂。
忽然,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,雪嫣红抬头,见慕容云海走了进来,身上还穿着那套乌金绯袍,只是摘了乌金冠,头发用玉簪束着。他脸上带着笑意,气色极好,显然盟会很顺利。
“殿下!”雪嫣红连忙迎上去,“盟会怎么样了?”
“很顺利。”慕容云海笑着,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盒子,递给她,“北漠、南诏不敢再提割地,小国都臣服了。这是给你的谢礼。”
雪嫣红接过盒子,打开一看——里面是一支乌金簪,簪头嵌着一小块胭脂翡,和冠上的宝石同料,簪身锻造成流云纹,精致典雅。“这……太贵重了。”她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一点心意。”慕容云海拿起簪子,轻轻插在她的发髻上,“你的建议帮了我大忙,这簪子配你正好。”
雪嫣红摸了摸簪子,能感觉到乌金的清凉与胭脂翡的温润,脸颊不由得发烫。她抬头看向慕容云海,见他正温柔地看着自己,眼神里满是笑意。
殿外的阳光透过窗户,洒在两人身上,乌金绯袍的绯色与雪嫣红的浅杏色襦裙相映,空气中弥漫着胭脂的清香与乌金的冷冽,竟格外和谐。
秦风站在门外,见此情景,悄悄退了出去,还贴心地关上了门。
屋内,慕容云海轻声说:“今日盟会能震慑诸国,也有你的功劳。以后,若有需要,我还想请你帮忙——比如,用胭脂的颜色传递情报,用妆造的样式暗示处境。”
雪嫣红点头,眼神坚定:“殿下放心,我定会尽力。”
她知道,从今日起,她与慕容云海的羁绊更深了。朝堂的纷争,后宫的阴谋,前朝余孽的暗杀,都不会让她退缩。她会用自己的现代智慧,用自己擅长的胭脂妆造,与他携手并肩,共同面对未来的风雨。
夕阳西下,余晖洒在水粉斋的牌匾上,映得“水粉斋”三个字格外醒目。屋内,两人相视而笑,空气中满是温馨与期许。他们知道,前路虽有荆棘,但只要彼此信任,相互扶持,定能跨越重重阻碍,迎来属于他们的光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