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是，”孙小曼话锋一转，“这个赵德柱，最近好像遇到麻烦了。上面正在搞作风建设巡查，他好像被盯上了，自身难保。我朋友说，他现在应该不敢为了钱富贵这点破事，再明目张胆地插手，怕引火烧身。”
这真是个意想不到的转机！
“消息可靠吗？”我追问。
“八成把握。我朋友在相关系统里，消息比较灵通。”孙小曼肯定地说。
挂断电话，我心情复杂。如果孙小曼的消息属实，那么钱富贵最大的依仗正在摇摇欲坠！这无疑会大大加快我们案件的进程，也解释了为什么对方最近的骚扰手段虽然下作，却显得有些后继乏力，更像是困兽之斗。
这缕意外的微光，像一剂强心针，让我精神振奋了不少。
我收拾了一下，匆匆赶回医院。走进病房时，陈默正由他爸扶着，在窗边进行站立练习。他看到我，眼睛明显亮了一下，嘴唇动了动，似乎想叫我，却只发出一个模糊的“薇”的音节。
但就是这个不清晰的音节，让我瞬间湿了眼眶。这是他受伤后，第一次试图叫我的名字。
“嗯，我回来了。”我快步走过去，握住他的手，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，“睡得很好，你看，我精神是不是好多了？”
他仔细地看着我的脸，然后缓缓地、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。那双总是笼罩着迷雾的眼睛里，似乎也透进了一丝微光。
他爸在一旁看着我们，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、带着宽慰的笑容。
我把孙小曼带来的消息告诉了他爸，也简单说给了陈默听。他听着，眼神专注，虽然无法做出复杂的分析，但我能感觉到他在努力理解，在试图捕捉这些信息。
“所以，”我看着陈默，一字一句，清晰地说，“坏人快撑不住了。我们就要赢了。”
他看着我，沉默了许久，然后，再次用力地、回握了我的手。
这一次，力道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、坚定。一次都要清晰、坚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