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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 遭遇鼠群进攻与黑子飞扑抓鼠(1 / 2)

希望被那个幽深的鼠洞彻底吞噬,绝望如同冰冷的山涧潮水,顺着脚踝漫上来,先是包裹住膝盖,最后沉甸甸地压在胸口,几乎让人喘不过气。秦川瘫坐在腐叶堆里,臀部陷进松软的落叶层,沾了满裤腿的湿泥。他垂着头,双手还保持着插进头发的姿势,指缝间散落着几根被扯断的发丝。失去卫星电话的事实像一把钝刀,反复切割着他的神经——那不仅是通讯工具,更是他们与外界文明唯一的连接,现在这根线断了,他们彻底成了被困在原始地狱里的孤魂。

“吱吱——”

“窸窸窣窣——”

起初是几缕微弱的、如同春蚕啃食桑叶的声响,从左侧的灌木丛后、脚边的落叶层下钻出来。在这连风声都近乎停滞的死寂里,这点声音却像细针一样扎进每个人的耳朵,格外刺耳。七月下意识地缩了缩脚,仿佛怕有东西从落叶下突然窜出来咬住她的脚踝,她的目光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,瞳孔微微收缩。

李建国原本靠在石头上闭目喘息,听到这声音时,猛地睁开了眼睛。浑浊的眼球里瞬间闪过一丝警惕的锐光,他撑着石头边缘,强忍着背部伤口的撕裂痛,一点点直起身。“不对劲……”他的声音比刚才更加嘶哑,像是砂纸摩擦木头,每一个字都带着艰难,同时右手紧紧攥住了身侧的砍刀,刀柄上的防滑纹路深深嵌进掌心,带来一丝真实的触感。

城城也立刻绷紧了神经,他将战术手电的光柱调亮,手腕转动,光柱如同探照灯般扫向四周。在惨白的光线里,那些之前只在鼠洞附近零星分布的细小爪印,此刻竟像滴在宣纸上的墨点,正从四面八方的落叶层下渗出来,朝着他们休憩的这块小空地缓慢汇聚!爪印间还夹杂着细碎的落叶翻动痕迹,显然有东西正在暗处快速移动。

“吱吱!吱吱吱!”

声音骤然变得密集,从刚才的窃窃私语变成了尖锐的喧嚣,像是无数根细针同时刺向耳膜。紧接着,第一只“老鼠”从一丛枯萎的蕨类植物后钻了出来——它的动作极其敏捷,身体贴着地面滑行,如同一块灰色的橡皮泥。

这东西体型比普通家鼠略大一圈,通体覆盖着湿漉漉的暗灰色短毛,毛发黏连在一起,沾着泥土和不明黏液,看起来肮脏又恶心。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它的眼睛,不是正常老鼠的黑色,而是透着诡异红光,在黑暗中像两团燃烧的小火苗,死死盯着空地上的人。更令人不适的是它的尾巴,光秃秃的没有一根毛,呈现出半透明的乳白色,像软体动物的躯体般不断扭曲甩动,尾尖还沾着一点亮晶晶的液体。它停顿了一瞬,后肢微微下蹲,竟像人一样直立起上半身,血红的眼睛扫过众人,龇出的门牙泛着冷光——那牙齿尖锐细长,边缘带着锯齿,完全不像啮齿动物,反倒更像食肉兽的獠牙。

而这,仅仅是开始。

第二只从右侧的树根缝隙里钻出来,第三只从前方的落叶堆下拱出……十只,二十只,上百只!短短十几秒内,如同从地狱裂缝中涌出的灰色潮水,密密麻麻的怪鼠从每一个角落、每一片落叶下钻出来,瞬间在空地周围形成了一圈蠕动的“围墙”。它们的数量多到覆盖了地面,甚至有几只灵活地爬上周围扭曲的树干,盘踞在树枝上,一双双血红的眼睛汇聚成一片令人窒息的红色光点,将整个空地彻底包围。

“是它们!就是它们偷走了电话!”七月的尖叫瞬间刺破空气,她吓得连连后退,后背“咚”地撞上了身后的树干,冰冷粗糙的树皮贴着她的脊背,让她瞬间意识到自己已经退无可退。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,双手紧紧抱在胸前,目光死死盯着那些不断逼近的怪鼠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却因为过度恐惧而流不出来。

这些怪鼠并没有立刻发动进攻,它们只是围着空地缓慢移动,发出震耳欲聋的“吱吱”声,声音里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节奏。血红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与饥饿,更可怕的是,它们的移动并非杂乱无章——外围的老鼠保持着警戒姿态,内侧的老鼠则不断缩小包围圈,显然有着明确的分工,带着一种远超普通动物的组织性。它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,像一支蓄势待发的军队,随时准备发动总攻。

“背靠背!围成圈!”李建国厉声吼道,剧烈的动作牵扯到背部的伤口,一阵剧痛如同电流般窜过全身,让他眼前发黑,几乎栽倒。但他死死咬住牙关,强行站稳身体,将砍刀举到胸前,刀刃对着前方的鼠群。他知道,现在一旦倒下,所有人都会成为这些怪物的食物。

城城、秦川、七月立刻反应过来,三人迅速移动位置,将受伤的李建国护在圆圈中央,面朝外站成三角形。他们手中紧紧握着仅存的“武器”——城城的登山杖在之前的逃亡中被压弯了,此刻他双手握住杖身,将弯曲的一端对着鼠群;秦川弯腰捡起一根碗口粗的枯树枝,树枝上还带着尖锐的断茬,他双手攥着树枝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;七月则慌乱地从背包里翻出之前用来挖掘的工兵铲,双手紧紧握着铲柄,手臂因为紧张而不断颤抖。

黑子伏低在李建国脚边,面对这铺天盖地的鼠潮,它没有像往常遇到危险那样狂吠,而是从喉咙深处发出一种低沉、持续的低吼,如同闷雷在胸腔里滚动。它的身体紧绷如拉满的弓弦,每一根黑色的毛发都根根竖立,尾巴紧紧夹在两腿之间,耳朵向后贴在头顶,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死死盯着鼠群,瞳孔收缩成细线,透着凶狠的光芒。

对峙只持续了不到五秒。

鼠群中,一只体型比其他怪鼠大出近一倍、毛色近乎纯黑的怪鼠,突然从鼠群里钻了出来。它的眼睛比普通怪鼠更红,几乎要滴出血来,尾尖还沾着一缕银白色的毛发——不知是谁的。它停顿了一瞬,猛地抬起头,发出一声格外尖锐的嘶鸣!

这声嘶鸣如同进攻的号角,原本还在缓慢移动的鼠潮瞬间沸腾!前排的怪鼠后肢用力蹬地,身体腾空而起,如同射出去的灰色弹丸,朝着圆圈中的人猛扑过来!它们的目标不仅仅是人,还有众人随身携带的背包——那里装着压缩饼干、药品,所有它们认为有价值的东西,背包的帆布已经被几只冲在最前面的老鼠咬出了细小的破洞。

“打!”城城怒吼一声,声音里带着破音,他双手握着弯曲的登山杖,如同打棒球般狠狠扫出!

“啪!”一声清脆的响声,一只凌空扑来的怪鼠正好撞在登山杖上,身体瞬间被打得变形,像一块破布般飞了出去,“咚”地撞在树干上,落地后抽搐了两下,便不再动弹,暗红色的污血从它的嘴角流出来,染红了地面的落叶。

秦川也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粗树枝,树枝带着风声,狠狠击打着试图靠近的鼠群。“噗噗”的闷响不断传来,每一次击打都能让一只怪鼠惨叫着倒地,但更多的怪鼠立刻补了上来,它们的爪子抓在树枝上,发出“吱吱”的摩擦声,试图顺着树枝爬上来。

七月闭着眼睛,尖叫着胡乱挥舞工兵铲,她根本不敢看那些扑过来的怪鼠,只是凭着本能不断挥动武器。幸运的是,混乱中,工兵铲的铲面正好拍中了两只企图爬到她腿上的老鼠,将它们拍得飞了出去,撞在旁边的石头上,瞬间没了气息。但她的裤子已经被老鼠的爪子勾出了几道破口,小腿上传来一阵刺痛,应该是被爪子划伤了。

李建国忍着背部的剧痛,双手紧握砍刀,每一次挥刀都精准地劈向扑来的怪鼠。砍刀锋利的刀刃轻松切开怪鼠的身体,“嗤”的一声,暗红色的污血溅在他的裤腿上,黏腻的触感让他一阵恶心,但他根本顾不上这些。他的动作明显比之前迟缓,每挥一次刀都要喘一口气,呼吸如同破旧的风箱般急促,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,滴在地上的落叶上,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。

然而,鼠群的数量实在太多了!它们像是无穷无尽,前面的倒下,后面的立刻补上,甚至有几只老鼠踩着同伴的尸体爬过来。它们利用数量优势,从正面、侧面,甚至从头顶的树枝上发动攻击——几只爬在树上的怪鼠猛地松开爪子,朝着圆圈中的人坠落下来,尖锐的牙齿对着众人的肩膀咬去。城城眼疾手快,用登山杖狠狠向上一挑,将一只坠落的老鼠挑飞,但另一只老鼠已经落在了他的背包上,爪子死死抓住背包的帆布,牙齿“嗤嗤”地啃咬着,很快就咬出了一个大洞,里面的压缩饼干包装袋露了出来。

一只体型格外瘦小的怪鼠异常狡猾,它没有直接扑向人,而是利用同伴的身体作为掩护,如同一条灰色的小蛇,在鼠群的缝隙中快速穿梭,猛地窜起,直扑七月握着工兵铲的手腕!它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七月白皙的皮肤,尖锐的门牙闪着寒光,距离七月的手腕只有不到十厘米!

“啊!”七月吓得魂飞魄散,大脑一片空白,下意识地松开了手中的工兵铲,“哐当”一声,工兵铲掉在地上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她的手腕还保持着握铲的姿势,身体因为恐惧而僵硬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怪鼠扑过来。
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