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收后的第一个清晨,村民们发现树下多了一块新立的木牌,非字非文,竟是一幅彩绘长卷:左边是苏晚晴弯腰插秧,裤脚沾泥,目光坚毅;右边是谢云书执针立于山巅,白衣猎猎,似在引雷定脉;中间一条蜿蜒小路通向学堂,路上跑着两个孩子——一个捧瓜,一个提灯,笑得灿烂。
无人署名。
但苏晚晴一眼认出,那是小禾的笔触。
那个曾饿得啃树皮、如今已在医庐抄方的小孤女,用炭条和野果染汁画出了她心中的“耕读图”。
她望着远处:陆沉正蹲在地上教学生辨土质,罗十七领着孩童敲战鼓练节奏,连曾经欺压她的族老,如今也佝偻着背,在学堂门口扫落叶。
她轻轻握住谢云书的手:“原来我们早就不是主角了。”
他望着那幅画,眸光微动,终是低声道:“他们才是未来的根。”
镜头缓缓拉远——晨光洒在七十二州地图之上,所有脉亭灯火未熄,微光闪烁,如同大地上永不坠落的星子。
然而就在此夜子时,李小豆巡至西岭第三脉亭,忽觉灯焰由蓝转紫,且跳动无序。
他心头一凛,急忙翻开《脉动图》残卷对照,却发现今晚的地气波动……竟与三年前寒疫暴发前夜的征兆分毫不差。
与此同时,医庐深处,阿芷翻遍泛黄手稿《乡间百病方》,指尖停在一页残破纸页上,喃喃道:
“湿毒郁表,发热不汗,舌苔厚腻……当以发酵黄芪配伍姜炭,发汗解表。”
可——
村中药窖里,最后一坛陈年黄芪曲,已在昨日用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