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能。”灵汐仰头，“那是用三千年的守望和三天的灵泉喂出来的。不开花才怪呢。”
星玄点点头，把手插进裤兜。
他知道，有些东西看不见，但一直在那儿。就像他小时候爷爷常说的一句话：**好人做事，不留名，但天知道。**
现在他懂了。
任务完成了，人也该走了。不带走一片云彩，只留下一块匾、一颗种子，还有一场没人知道真相的胜利。
他抬起手，准备打开怀表穿越通道。
灵汐突然拉住他手腕：“等等！”
“怎么了？”
“你看！”她指着于谦的院子。
刚埋下种子的地方，地面微微动了一下。一道细小的绿芽破土而出，短短一截，却闪着微光。
只是一瞬，又缩回去了。
像是在打招呼。
星玄怔住。
灵汐嘿嘿笑：“它认得我们。”
星玄也笑了，收回手，不再急着离开。
晚霞铺满半边天，宫墙影子越拉越长。两个人影静静站着，一个大人，一个孩子模样的小姑娘，谁也没说话。
城门口巡逻的士兵走过，看了他们一眼，没打扰。
于谦站起身，拍了拍手，抬头望了望天，又低头看了看那块刚翻过的土，嘴角轻轻扬起。
星玄望着那个身影，忽然觉得，这个世界最厉害的不是火器，也不是兵法，而是有人明明可以逃，却选择留下来扛。
他摸了摸怀表。
等以后有机会，他要把这段记忆刻在灵泉空间的墙上，标题就写四个字——
**有人守城。**
灵汐拽他袖子：“星星哥哥，真的要走了吗？”
“走吧。”他深吸一口气，“下一个世界，还不知道啥情况。”
他刚掏出怀表，准备启动穿越程序，灵汐忽然蹦起来：“哎呀！我忘了告诉于叔浇水频率了！”
她转身就要往回跑。
星玄一把捞住她后领：“别闹，让他自己摸索去。”
“可是——”
“没有可是。”星玄把怀表贴在胸口，“既然来了，就干到底。现在，该撤了。”
银光一闪，清流自怀表涌出，将两人缓缓包裹。
最后一眼，他看见于谦站在院中，背对着他们，手里拿着个水壶，正弯腰往土里倒水。
水珠落在新土上，溅起小小的泥点。
星玄闭上眼。
灵汐小声哼起了歌，调子轻快，像在庆祝什么。
穿越程序启动，周围的光影开始扭曲。
就在他们即将消失的瞬间，于谦似乎察觉到了什么，猛地回头。
但他看到的，只剩下一缕消散的银光。
和地上那片刚被水浸湿的泥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