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!”徐有贞展开奏本,“证据俱在,铁证如山!”
他刚念出第一句——
手中的纸突然冒烟。
一道金纹从纸角炸开,像裂痕一样迅速蔓延。
“什么?!”
他猛地甩手,可奏本已经烧了起来,火苗腾地窜高,整份文书瞬间化作灰烬,飘散在空中。
全场死寂。
徐有贞站在原地,手里只剩焦黑的残片,脸都绿了。
“妖术!”他怒吼,“这是妖术惑众!”
于谦抬头,声音清晰:“若我真谋反,何须等今日?昨夜刺客行凶,今朝奏本自燃,难道都是妖术所为?陛下明鉴,臣之心,天地可表!”
老臣中有人低声叹道:“此子忠直,连老天都不忍他蒙冤。”
徐有贞还想争辩,可周围目光已经变了。没人再看他,反而有不少人悄悄望向于谦。
星玄在殿外听见动静,嘴角一扬。
“成了。”
灵汐趴在他肩上,小声说:“我说了嘛,谎言见光就熟。”
当天下午,于谦府。
灵汐又坐在书房外的小凳上,手里拿着族谱,认真地往纸页边缘描符文。
“这个能保家运。”她嘀咕,“不让坏人断香火。”
星玄递来一杯茶:“你今天画了多少个?”
“一百零八个。”她接过茶喝了一口,“还好我活得久,换别人早累趴了。”
星玄看着她眼底淡淡的暗影,没说话。
他知道这种符文不是随便画的,每一道都在消耗她的本源力量。
但她不说累,他就不能问。
“明天你还去宫里吗?”
“去啊。”她把族谱合上,“我还得去看看地基,万一有人想挖墙角,我得提前埋雷。”
“你画这些符,真的没人能破解?”
“除非他比世界树还老。”她晃着脚,“但我警告你,别指望我天天给人贴护身符,下次我要收会员费了。”
“多少?”
“一顿糖醋排骨,外加一个新布偶。”
“成交。”
傍晚,星玄站在院中,检查每一处符文的状态。
柱子上的金纹安静地贴着,像睡着了一样。他伸手轻触,纹路微微发烫,表示仍在运行。
灵汐从屋顶跳下来,手里拿着一片碎纸。
“从徐有贞衣服上偷的。”她说,“是他准备的第二份奏本,还没来得及用。”
星玄接过一看,上面写着“于谦私藏龙袍,图谋篡位”。
他冷笑一声:“编得还挺像。”
“要不要我现在就烧了它?”
“不。”他把纸折好,放进怀表,“留着,以后当证据反咬他一口。”
夜里,风有点大。
灵汐坐在屋脊上,望着皇宫方向。
“明天应该会安静点。”
星玄站在她身后:“别太早下结论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坏人从来不觉得自己输了。”
她回头看他:“那你怕吗?”
“不怕。”
“那你还皱眉?”
“我习惯性皱。”
灵汐笑了,靠在他肩膀上。
远处,北京城的灯火一盏盏熄灭。
但有些事,才刚刚开始。
星玄的手指无意识地碰了碰怀表,确认里面的账本还在。
灵汐突然坐直了身子。
“哎。”她指着于谦书房的窗棂,“那里有个小洞。”
星玄顺着看去。
窗纸破了一个米粒大的孔,边缘整齐,像是被什么东西精准刺穿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