藤宫没回答，但他掌心的蓝光变得平稳了，不再躁动，也不再带着愤怒的温度。
他站起身，走向旁边一处高耸的残墙，踩着断裂的钢筋爬上去，站在最高点，望着整座城市。
灯火比之前多了些，救护车的鸣笛声此起彼伏，但不再是绝望的呼喊，而是一种忙碌中的秩序。
“我曾想用光烧尽污浊，”他站在风里，声音清晰，“但现在我知道，真正的光，是用来照亮前路的。”
他转过身，看向星玄和灵汐。
“谢谢你们让我看到可能性。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，星玄怀里的怀表轻轻震了一下，发出一声极轻的“叮~”，像是系统终于松了口气。
灵汐蹦跳着跑到那根新生的草旁边，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星星形状的小石头，轻轻埋进土里。
“下次带点种子来。”她说。
星玄站起来，活动了下手腕，抬头看了看天空。紫云彻底消失了，连最后一丝痕迹都没留下。夜空干净得少见，几颗星亮得扎眼。
“接下来就是等系统刷新任务了。”他说，“估计白那边也有新消息。”
“我不走了。”藤宫重复了一遍，语气比刚才更稳，“我要守在这里。”
“欢迎加入临时工队伍。”星玄笑了笑，“工资是积分加口头表扬。”
“少扯这些。”藤宫瞪他一眼，“下次别藏着计划，直接说。”
“哪次？”
“你说‘既然来了，就干到底’的时候。”藤宫盯着他，“你根本没打算走，对吧？”
星玄没否认，只是把怀表收进口袋，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。
“任务没完成之前，我哪儿都不去。”
灵汐插嘴：“那你可得请客，我都饿了。”
“你想吃什么？”
“糖炒栗子。”
“这地方连棵树都没有。”
“你可以从空间里拿啊。”
“那是储备物资。”
“小气鬼。”
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拌嘴，气氛轻松得不像刚打完一场生死战。
藤宫站在高处，听着他们的对话，嘴角不自觉地往下压了压，像是想笑又忍住了。
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，掌心的蓝光还在，温和流转，像一条安静的河。
风从城市方向吹过来，带着一点湿土味，还有远处消防水枪喷洒后的水汽。
某个角落，有个小孩在笑，声音清脆。
藤宫深吸一口气，把双手插进外套口袋里。
他第一次觉得，这个世界的声音，其实并不难听。
星玄忽然抬头，看向天空某处。
他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。
灵汐也察觉到了，抱着小树转了个身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刚才那一声‘叮~’……”星玄低声说，“系统提示音不对劲。”
“哪里不对？”
“它本该弹出结算界面。”他皱眉，“可什么都没显示。”
藤宫从高处跳下来，落在他们身边：“意思是任务还没完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