诸星团抬头,眼神有点空。他张了张嘴,像是想说什么,最后只挤出一句:“你们……为什么要管这事?”
“这问题问得,”星玄咧嘴,牙上还有血,“我上个月刚在《知音漫客》世界救了个被退婚的女主,她说得更狠——‘你们又不是我爸妈,凭什么管我?’”
他顿了顿:“我回她,‘凭我现在站这儿,凭我能管。’”
灵汐在旁边轻轻哼起歌,调子歪得像手机外放,但那缕星辰之力顺着歌声流进镜片,和星玄的血混在一起,红光开始有规律地闪,像心跳。
“你看,”星玄指着镜片,“它在学你的心跳。不是命令,是共鸣。你不想变英雄,行;不想打架,也行。但你得承认——你还是想守护这个破地方的。”
诸星团没说话,但手指慢慢移到胸口,按了下去。
那里本该有彩色计时器的位置。
镜片忽然一震,红光顺着星玄的血迹爬上来,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,直直指向诸星团的手。
“接到了。”灵汐轻声说。
“不,”星玄摇头,“是他在拉线。”
那道光停在半空,没断,也没连,像一根绷到极限的弦。
“还差一把火。”星玄抹了把掌心,血已经止了,“我的火只能点引信,真正的爆炸得他自己来。”
灵汐抬头,忽然把最后三粒星辰碎屑捏在指尖:“我还有点私房钱。”
“你不是说撑护罩把家底掏空了?”
“藏了点零花钱。”她眨眨眼,“小树说,关键时刻得舍得给孩子买糖吃。”
她把碎屑按在镜框,哼起一段更古老的调子,歌词没人听得懂,但音节一出,空气都跟着震。镜片上的符文一寸寸亮起,红光不再闪烁,而是稳定下来,像深夜里唯一亮着的路灯。
诸星团的手慢慢抬起来,指尖离镜片还有十公分,光就已经贴了上去。
“我……”他声音发颤,“我不是被选中的战士。”
“谁说的?”星玄盯着他,“被系统认证?被警备队发聘书?”
“守护从来不是谁批准的。”他一把抓起眼镜,塞进诸星团手里,“是你自己决定的。”
眼镜入手的瞬间,整副镜片嗡鸣一声,像古琴被人猛地拨了一下。红光从内向外扩散,映得两人脸上都是一片血色。
灵汐晃了晃,差点跪下去,星玄眼疾手快扶了一把。
“行了,”他松了口气,“光桥搭好了,就差个愿意走的人。”
诸星团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,指节慢慢收紧。
窗外,贝蒙斯坦的红眼还盯着基地,但没再进攻。它像是在等,等里面的人做出选择。
星玄靠墙坐下,腿终于彻底不听使唤了。他抬头,看见诸星团缓缓抬起手,把眼镜举到眼前。
“我……”他顿了顿,“我不是为了谁而战。”
镜片红光骤然暴涨,照亮整个房间。
“我是为了……还能自己决定,要不要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