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汐抱着小树，轻轻晃了晃：“诸星团的意识被关在里面，没人按开机键。”
“所以他不是战败，是被强制休眠。”星玄盯着医疗床上的人，“封印他的不是规则，是信任崩塌。地球人怕奥特战士失控，先下手为强，结果把自己守护者给格式化了。”
他沉默两秒，忽然笑了：“有意思。系统派我来‘保留力量’，结果发现这力量压根不是被打没的，是被自己人拔了插头。”
灵汐低头看小树，布偶的眼睛原本闪着微光，现在黯了不少，像是电量告急。
“刚才那道光记忆……耗了些本源。”她说，“得缓两天。”
“值。”星玄把眼镜从灵泉空间取出，裂痕已完全闭合，镜片恢复透明，只有中心符文仍黑着，“至少咱们现在知道，这玩意儿能修。光桥搭好了，差个火种。”
他走到医疗床前，盯着诸星团的脸：“你当年选择守护地球，不是因为命令，是因为看见了人。现在他们怕你，不信你，把你锁了。可你要真就这么躺着，才真是输了。”
床上的人毫无反应，呼吸平稳，像在睡一场永远不会醒的觉。
星玄转身，把眼镜轻轻放回电磁屏蔽舱，顺手在舱门上贴了张灵泉符纸，防止能量泄露。
“不急。”他说，“红锁观测站咱们先不动，打草惊蛇不如等火候。现在最缺的不是技术，是‘想站起来’的念头。”
灵汐飘到窗边，星砂斗篷轻轻一抖，几粒碎屑贴在玻璃上，拼出地底观测站的轮廓。
“他们在监控。”她说，“信号每隔七秒扫一次这片区域。”
“正常。”星玄活动了下手腕，“体制内办事，流程走完才敢动手。咱们还有时间。”
他坐到墙角的金属箱上，从灵泉空间取出一瓶能量饮料，拧开灌了一口。标签上写着“小刚特供·灵能矿石浓缩液”，喝完打了个嗝，嘴里泛着淡淡的金属味。
“你说，要是小刚知道我现在拿他的矿石饮料给奥特眼镜当充电宝，会不会找我收专利费？”
灵汐没接话，她盯着星砂斗篷上的一粒碎屑，那点光忽明忽暗，像是信号不良。
“有人在干扰。”她说，“不是红锁，是更高频的压制波，从大气层外下来，像……定时杀毒程序。”
星玄眯眼：“所以每隔一段时间，系统就自动清理一遍‘异常光能’？”
“嗯。”灵汐把星辰沙漏握紧，“下次扫频，还有三分钟。”
“够了。”星玄站起身，走到屏蔽舱前，打开怀表，灵泉空间再次开启，“咱们不能让眼镜一直泡着，得找个‘离线模式’存起来。”
他正要动手转移，忽然顿住。
医疗床上，诸星团的手指动了一下。
不是抽搐，也不是梦游式的乱动，是缓慢地、像在摸索什么地，朝着胸口的方向移了半寸。
星玄和灵汐同时转头。
三秒后，那只手停住，没再动。
但星玄清楚看到，他压在胸前的掌心，微微松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