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遂安伯大才,今日让军机处吃了瘪。
晚上我在满庭院做东,浔阳侯可要来吃杯酒哟。”
听起来这话像是在显摆,但李贤却听出了异样。
“一定、一定...”
三人分道时,李贤已经走到了宫门口,想到怀中的奏本,又回身叫住邝埜。
“邝尚书~且慢。”
待三人面对面时,李贤不动声色地盯着面前的二人。
“陈循从朝鲜递来奏本,朝鲜虽没多大抵抗,但逃民却数不胜数。
二位~可要陪着李某面见陛下?”
邝埜皱紧眉头,显然有些不愿。
这事好像跟兵部八竿子都打不着边,还是不去凑热闹为好。
可李贤接下来的话,让邝埜不得不重新审视此事。
“听说逃民都跑去海上做起海盗,还专抢我大明路过商船...”
邝埜沉吟片刻,才点头同意。
待三人见到皇帝后,朱祁钰看完奏本,气得牙根都在痒。
“朕对朝鲜一直都是温柔以待,他们何故如此?
当逃民就算了,居然还抢我大明商船。
活得不耐烦了。
给陈循回奏,让他别手下留情。”
李贤听到最后一句话,赶紧躬身阻止。
“陛下~万万不可。
朝鲜新归,不能一味用强。
当下陈大人定是手忙脚乱,臣以为该加派人手,对朝鲜百姓予以安顿。
其次,该加派将士守好沿海,降低逃民人数。
最后才是派人海上追寇,而且俘虏的海盗不能杀。
臣以为,他们应该是受人蛊惑...”
李贤的话说完,朱祁钰便思考起来。
新征服三地中,唯有草原人安分守己。
至于原因,那是因为草原跟中原王朝虽然矛盾重重,民间却往来频繁、
而且~蒙古人只是想吃饱饭。
现在大明给了他们希望,所以才会如此安静。
既然如此,不妨把陈埙刚才的办法拿出来也用在朝鲜头上。
当即,朱祁钰就把陈埙刚才的话原封不动说给李贤。
李贤对此大为震撼,但他也补充了几点。
“遂安伯办法是好,但还缺点东西。
臣以为还缺赏~
主动跟朝廷合作百姓、氏族、大名,该赏。
举报跟反抗大明的东瀛人或朝鲜人,要赏。
积极配合朝廷在当地实施新政的人,也要赏。”
三个赏说完,陈埙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刚才自己唯独漏了这条,现在人家当面给你补上,已经算得上是抢救...
朱祁钰沉思几许,觉得可行。
“嗯~说的在理。
朝廷一味使用武力是行不通的,那就抚、剿、赏三策并用。
既然陈循那边缺人,你们看谁去合适?”
三人开始在脑海里找人,找了许久之后,邝埜才谨慎地拱手问道。
“刘忙可行?
虽然他曾为海盗,但如今归附朝廷,已是朝廷水师千户。
既能帮陈循堵住逃民,也能海上剿寇。
况且,他对那片海域比较熟悉...”
朱祁钰这才想起来还有刘忙这号人,随后便让吏部跟兵部拟定方案,然后交由军机处裁定。
十天后...
刚升任北海水师都督同知的刘忙,带领战船二十艘,军士六千赶往朝鲜。
在离京前,朱祁钰让他不仅要帮陈循堵住逃民,还要海上剿寇。
更要在梁成忙不过来时,前去支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