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位军机大臣前脚刚走,随后陈埙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“邝尚书~方才我是不是惹恼了军机处?”
此时的邝埜心情大好,大笑拍着陈埙肩膀。
“遂安伯~今日你可让我好生出口恶气...”
随即,便将朝堂情况一一道来。
“军机处悬在百官头上,往下则是南书房跟内阁。
接着才是六部及其他部门。
其中~
内阁被南书房拖着,即使有手段也施展不开。
六部又被军机处打压,有气也找不到地儿撒...”
二人边走边聊,陈埙出来几天也算对朝堂有所了解,只是不多。
当即便问邝埜。
“为何六部不跟内阁联手,先把南书房压下去?”
邝邺苦笑一声,拍拍自己胸脯。
“邝某是兵部尚书,余士悦又是吏部侍郎。
同时~我俩又是二皇子师傅。
李贤刚调去户部不久,任职尚书,王竑前几天刚升任工部尚书。
咱们两家还笼络不少同僚。
他们不仅分散在六部,连大理寺跟督察院也有...”
照邝邺说来,六部因为两个皇子缘故,已经算是相对而立。
这种情况,就别说联合制敌。
陈埙微微感到惊讶,他万万没想到当今皇帝的心思会如此缜密。
邝埜的话还没说完,只听他款款道来。
“若遂安伯觉得陛下就这点儿小把戏,那可就错了。
知道梁成吧?
可知陛下为何将他留在东瀛?”
陈埙闷头前行的同时,也在思考这个问题。
不多时~便不确信地开口。
“听说梁成在奴儿干都司坐了几年冷板凳,陛下将他留在东瀛,是打算将功劳平分给你们几个。
如此一来,哪家都做不大。”
悻悻地点着头,邝邺嗤笑一声。
“起初~我跟李贤也是这么认为。
可后来~我们两家才反应过来。
梁成坐了几年冷板凳,肯定急于表现和立功。
东瀛虽平~但剩下的都是烂摊子。
收拾烂摊子需要耐心和谨慎,梁成心里肯定会急。
一旦着急,就会犯错。
到时候陛下就将梁成在东瀛犯的错拿出来抵功。
如此一来,东瀛一地谁也没捞着好。
没捞着好怎么办?
只能支持朝廷继续对周围用兵...”
陈埙大为震惊,这时的他也才反应过来。
六年前输得一点儿也不冤。
“那于大人呢?他都不能阻止?”
听到让于谦出来阻止,邝埜更是笑出了声。
“陛下知道于大人会阻止朝廷对周围用兵。
所以~早就将他调离京师。
而且~最近几年还回不来。
至于王文,没有于谦跟他一起,不过是独木难支罢。”
已经吐出口浊气的陈埙跟邝埜出了宫,刚好遇见了李贤。
虽说两家不太和睦,但面上功夫还得做好。
毕竟,以后还得共同谋事呢。
“遂安伯、邝大人,这是见过陛下啦?”
李贤的眼神一直在陈埙身上,几年前,两人还是东宫辅臣。
邝埜一把将陈埙拉到身旁,笑眯眯说道。